秦王思虑片刻,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此事兹事体大,他担心真的削弱了宗室和勋贵的权势,秦国也将会亡国。
祖宗基业这四个字,像是压在秦王肩上沉重的担子,若是在年轻个十多岁,他定会斩钉截铁的跟着嬴政一起干。
但现在,他老了!
他怕了!
嬴政看出了秦王的担忧,这位稳健的君王已经没了野心。
“祖父,还记得政儿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吗?”
嬴政认真地看着秦王,稚嫩的脸庞上,一双深邃的眸子直击秦王心门。
我归秦之日,便是六国灭亡之时!
此言宛如雷霆,振聋发聩!
是啊,我大秦,是要完成祖宗东出之志,统一天下的!
岂可在如此小事上犹豫不决?
秦王深吸一口气,眼中恢复往日的自信,“政儿,说吧,如何行事?”
嬴政笑道,“祖父不愧是秦王,霸气。”
秦王笑骂道,“别拍马屁了,快讲!”
嬴政收起笑容,开始将心中谋划说给秦王听,“祖父,此次修渠,政儿见苦役们虽在劳作,但行动迟缓,效率过低,所以,政儿便想,倘若许他们以厚利,并将其立法,那么苦役们便会热情高涨,主动干活,无需吏来约束,这样甚至还可抽调一部分吏来修渠,只需分出来一些维持基本秩序就行。”
“这样,修渠进度就可大大缩减,或许要不了十余年,便可修成此渠,如祖父所见,此策让宗室很不满,政儿就想借此机会,分化百姓与宗室勋贵,一来确实可以让百姓得到实惠,二来也可得民心,三来,修渠时间缩短,有利我大秦再次东出,一统天下。”
秦王闻言,拍手叫好,“彩!!一举三得,不过让利于民,还需细致些,!”
嬴政点头,“政儿想的是,苦役们修渠,渠成之日,可按人头分田地,哪家哪户有几个男丁,就可以分几亩地,前三年免赋税,此后再行收税,此外,该户得到的田地可永久继承,女子也可,若人丁少于耕地,国家可收回多余耕地,而且耕地不允许买卖,只得耕种。”
“此法若推行的顺利,往后秦国内的耕地,皆可用此法,毕竟关中一带只有四万倾良田,远远不够苦役们分的,好在秦国耕地不少,苦役们还可分其他耕地,而且有苦役证明的,都可酌情免赋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