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呀?”
郑斌闻言一愣,
这个问题得回屋好好解释。
于是他抱着闺女回屋。
这眼瞅就要过年了,
北方的冬天属实够冷的。
他在大西南生活了五年,
猛地回来还真有点儿不太适应。
郑斌抱着女儿回屋,
就看见儿子趴在床边,
拿脸贴着被子一声不吭。
郑平冲郑斌做了个禁声手势,
郑斌俯身把耳朵递给女儿,
“弟弟想妈妈了。”
郑斌点了点头,
“你呢?”
郑平展颜一笑,
“我也想了。”
郑斌突然感觉被什么东西击中心脏。
就在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好似被一把银针贯穿。
女儿郑平跟儿子郑安是龙凤胎,
他们是同年同月同日同一个小时出生。
她最多比弟弟大五十九分钟。
郑安可以想哭就哭,
她却不行。
郑斌拢了拢火炉,
抱着天底下最好的闺女坐在马扎上。
“安安!”
听到爸爸喊自己,
郑安仰头看来。
脸上除了眼泪就是鼻涕,
顿时把父女俩逗乐了。
郑斌起身用热水泡毛巾,
给儿子擦了擦脸和手。
然后任由两个小家伙靠在怀里。
“想妈妈了?”
“恩!”
“那我们明天就去把她接回来?”
姐弟俩闻言把头摇的像拨浪鼓。
“妈妈不让我们去找她!”
郑平扑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说起话来像个小大人。
郑斌不解,
“为什么?”
郑平附在爸爸耳边,
两只小手罩住郑斌的耳朵。
“因为有坏人想带走安安!”
郑斌闻言一惊,
下意识抱了抱郑平。
她还只是孩子,
她只是个孩子,
她就是个孩子呀!
心疼!
愧疚!
还有那么亿点点的愤怒!
心疼这个闺女!
愧疚老婆孩子!
愤怒那些欺负孤儿寡母的人。
一个才五岁的孩子!
她竟然懂得保守这个秘密,
用自己瘦弱的肩膀保护弟弟。
用自己的方式坚守这一切。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郑平要带弟弟从孤儿院跑出来。
也明白为什么她有家不回,
非要带着弟弟睡大街。
他们的妈妈被娘家人骗回家,
却还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他们。
郑斌跟老婆是经人介绍认识的,
俩人从第一次见面到结婚只见过两次。
多么简单的结婚方式,
第一次初见,
第二次结婚。
结完婚他就出了大事儿,
然后被几位大领导联手送到大西北。
中途回来过一次,
然后就这样了。
郑斌不知道丈母娘家在哪儿,
平平安安更不可能知道。
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派出所查,
这事儿急不来。
就算他想明天就能见到老婆,
可这事儿都出了一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