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依依姑娘果然豪爽,如此大家就拭目以待。” 王妃称赞道。
很快,数十名府中的侍女就被叫到“日暖居” 一字排开,王妃看了看她们,指着其中一个问林依依:“这一个如何?”
“听凭王妃安排。”
其他侍女退去,为了让众人信服,林依依主动要求化妆之前,与留下的那名侍女并列一处,两人身高胖瘦相差无几,从背后看,如果不凭借衣服不同几乎分不出,但从正面看则相差甚远。
那名侍女样貌虽然也算得上清秀,但与林依依站在一块,如同微星之于皎月,麻雀之于凤凰,几乎是云泥之别,在林依依明艳脸庞的映衬下,侍女凸显的颧骨、略小的眼睛,甚至有些丑。
“我看林姑娘这海口夸得大了去了,两个人差别这么大,怎么还会分不出?”
“白瞎了她这张脸,长得好看人却不怎么聪明。”
堂下众人议论纷纷。
王妃又命人取来两个琉璃绣金盘子,放在堂下临时搬来的一张矮桌上,盘子正中,各放一巴掌大小的方形纸签,一个上面写着“赢”,一个上面写着“输”。
“各位,请下注吧。” 王妃好整以暇。
朱雅丽率先起身,姿态高傲地走到矮桌前,从手腕上摘下一只工艺繁复的金手镯,举起来朝众人展示一番说:“我这只缫丝累金盘花手镯,乃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金匠铺花费数月制成,价值十两黄金,我拿它作注。”
说完,不屑地朝林依依看了一眼,嘴角扬起一个轻蔑的笑,将手镯放进搁着“输” 字的盘子里。
接下来大家一一将压注之物放进盘子,有玉镯、银锭、珍珠……不一而足。有的跟随朱雅丽,毫不犹豫地搁进“输”字盘,有的颇为犹豫,为难半天,最后抱歉地看了看林依依,还是放进了“输”字盘,结果一圈下来,“输”字盘里边的金银饰物已经高高隆起,而“赢”字盘里,则除了那一张纸外,仍是空空如也。
而尚未投注的,仅仅剩下几人了,场面就有几分尴尬。
看着大家的选择,坐在矮几后面的林依依不动声色,保持着面上的微笑,似乎对众人的摒弃不以为意 。
倒是云杉和云釉急了,对王妃说:“母妃,我们也要下注。 ”
王妃微笑点头,命人取来几个金裸子,云釉和云杉各抓在手上,示威一样地搁到“赢”字盘里,但孤零零的几颗金裸子与旁边的一堆相比,还是显得过于寒碜。
最后各人都下完注,眼看马上就开始,云釉忽然大声说:“等一下,母妃你还没有下注。”
王妃笑道:“你这孩子,眼睛只盯着母妃,还怕母妃耍赖不成?” 轻抬了一下手,一旁的丫鬟递上了一个镶金锦盒,王妃接过,剜了云釉一眼:“可不许再冤枉母妃。”
那锦盒精致华贵,一下子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如此漂亮的盒子,倒不知里边装的东西是何等金贵。
云杉:“母妃,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大家也勾起头竖起耳朵想一探究竟。
“暂且保密,” 王妃神秘一笑,拿着锦盒起身,走到两个盘子前面。
众人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王妃,看她到底投到哪边。
虽然只是短短接触,林依依觉得王妃不同于其他人的人云亦云,看人有自己独到之处。在众人都不看好她的情况下,内心颇为期盼王妃能站在她这一边,也直觉王妃会站在她这边。
这样一想,对王妃接下来投向也不免关切起来。
云杉和云釉则一脸信心十足,觉得母妃一定跟她们一条心。
所以当王妃将手中锦盒最终放在了“输”字盘上时,林依依的心一沉,内心的一股不服之气随之浮起,既然谁都不看好她,那她就更要做出效果来。
云釉和云杉则是大出意料,但选择谁是母妃的自由,她们也不能说什么,只好嘟着嘴坐回去,气鼓鼓地不想再理会母妃。
翘首期盼的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连王妃都如此选择,看来她们先前的判断那定是没有错的。
为了公平起见,侍从们又按照王妃的吩咐,在厅堂中间架起了折屏屏风,这样众人就只能根据最终效果来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