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云杉,这么大的好事为什么都没有告诉我!我竟然都不知……哼,我知道了,你怕我先来告诉依依姐,抢了你的功劳!你太不仗义……”
“哪有,你这个大嘴巴,肯定是到处说,到时候别人都知道了,依依姐反而不知……”
说着说着,两人就上手笑闹起来。
林依依看着欢喜冤家一样的两人,不禁芜而,但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番折腾,竟然会上达天听,得到敕封的际遇。如此看来,鲁王府邀请自己上京,并不单单只是参加老王妃的寿诞而已。
只是方才听云杉提到她表叔,莫非又有韩缙从中的助力?唉,这个韩缙。
那边俩姐妹打闹完了,云釉也不甘示弱地说:“那我也有事情是你不知道的。”
“我不信。” 云杉道 。
“依依姐的封号下来时,表叔的赐婚圣旨也会跟着一起下来了。”
林依依心里一咯噔,她一直避免自己去想韩缙和他的婚约,冷不丁听到云釉提起,还是微微怔了一下。
云杉不知道林依依与韩缙的一段纠缠,抬眼望了望林依依 ,似犹豫在“无关” 之人面前提起家事是否合适,但见林依依也是一副很想知道的样子,便接口道:“不是早就有口谕了吗,圣旨不圣旨的也不会改变,只是我看表叔大概都不记得西羌公主了吧,云釉,你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子吗?”
“怎么不记得,我以前觉得她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子,觉得我们姜朝的女子竟然比不过西羌,很不服气但也无可奈何,不过自从见了依依姐以后,才知道原来是我孤陋寡闻。”
“我也觉得依依姐越看越美。” 云杉赞同道。
被两位小姐妹当面直白地夸貌美,林依依无奈轻笑,但更加好奇她们所说:“云杉,韩……你们表叔,与西羌公主不是青梅竹马吗,怎么会都不记得她的长相?难道后来都没有见过?”
云杉露出“这你都知道” 的诧异表情,但看看云釉“不关我事” 的样子,便也明了,当作八卦一样地说给林依依:“其实那位西羌公主,幼时确实常来王府找我们,不,主要是找表叔,但也不过两年左右,之后她便随她父王,当时还是西羌的使臣,返回了西羌,之后我们都没有再见过她。 ”
云杉一边回忆一边又补充:“其实青梅竹马也说不上,就是小时候的一个玩伴吧,她那时候挺高傲的,只愿意和表叔玩,看不起我跟云釉。”
“确实,眼睛总是长在额头上,傲气得不得了。” 云釉也赞同。
“你记得吧,她缠着表叔,结果表叔不理睬她,让我们很是解气。” 云杉对云釉说,想着还笑出来。
“可如果是这样,你们表叔又怎会同意与她的婚约?” 林依依不解。
“表叔那个时候也是小孩子,懂什么啊,姨爷爷当时让他答应,说答应了便带他去军中,表叔当时最想去的就是军中,自然就一口答应了。 ”
“是这样吗,” 云釉质疑,“你如何知道的?”
“姨奶奶说的呀,哦,当时你不在没听到,姨奶奶为此还后悔过一阵呢,跟姨爷爷还争执过一回。”
云釉听闻此言,抿唇不语,又偷偷望了林依依一眼,脸上表情一时纠结。
“不过这也都不重要了,表叔的婚约早已是天子钦定,加上如今西羌与我朝交好,又适逢边界议定,两国联姻是板上订钉的事情。倒是那位西羌公主好像认定了表叔,宁愿下嫁侯府也不愿嫁给亲王之子。”
“亲王之子又是怎么回事?”林依依和云釉几乎同时问。
“你记得表叔从西境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一样,有一阵他要父王从中斡旋,取消婚约,当时便拟换肃王家的侄子与西羌联姻,往后承袭肃王的王位,结果西羌那边回复坚决不允,然后就不了了之,如今西羌公主已到成婚的年龄,不久后下旨完婚也是顺理成章了。 ”
云杉解释完,又说:“只是表叔不知对那西羌公主意下如何,若是要娶一个他不喜欢的女子,也是一件让人遗憾的事情。这样看来,也挺可怜的。”
“遗憾什么呀,他处处风流,即便是不喜欢,他也可以纳妾,养外室,他的女人会少吗?”云釉嘴硬道。
“说不定那正是因为表叔无法选择,所以干脆放纵自己。唉,云釉,想想我们皇族子女,婚约多有政治考虑,哪能由自己选择呢。”
“所以,他娶他的妻,纳他的妾便是,不要来祸害其他的好女子。” 云釉特意大声说,惹得云杉一阵侧目,笑道:“你呀,就是从小跟表叔对着干,对他有意见,其实这次你遇险,表叔不知道多着急呢,他对我们其实是极好的。”
听了云杉一番前因后果的叙述,林依依心中怅然,她原以为,韩缙风流恣意,率性妄为,不受任何羁绊,如天子骄子一般,谁知道在婚姻这样的大事上,也只能被迫成为被利用的工具。想到他至今对自己念念不忘,一往情深,林依依心中隐隐作痛。
这一路过来,韩缙虽未露面,但种种迹象,都表明他始终都在关注自己,不着痕迹地保护自己和家人,要说林依依心中没有触动那是假的,可是一想到自己掺和他与西羌公主之间会导致的后果,林依依就不能不心硬起来。
他与西羌公主既有前缘,只是中间被阻隔,谁又能说西羌公主再次出现在他生命中,他不会喜欢上呢,就像短短数日,他也喜欢上了自己一样。林依依宽慰自己,将自己动摇的思想扼杀在萌芽中。
“依依,你不用担心,晚宴上如果表叔再缠着你,我替你挡着。 ”云釉见林依依脸上时阴时晴,以为她担心,宽慰她说道。
“什么?”云杉惊疑,表叔为何要缠着依依姐?
“什么?”林依依震惊,“不是王府的家宴吗?你表叔他怎么也会来?”
“不是来呀,表叔本来就住在王府里。” 云釉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