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素娘也奇怪道:“要不是他,我现今还被禁在县衙里呢,刚刚不是还在……”
林依依没好意思说自己拐弯抹角地将人赶走了。
一心只想着跟韩缙撇清关系,与他的人也少些接触为好,倒是失了礼数,而之前显然也是自己随意揣度误解了韩缙,不免心中颇为愧疚 。
秦伯手艺又好又利索,又有素娘的打下手,不用多时,就做好了一小桌饭菜,祖孙三人在偏屋里用餐。
林依依:“还是秦伯的手艺好,做的饭菜真的香。”
素娘往她碗里夹了一些菜,怜惜道:“听韩大人说,你一个人去了那匪寨,应付着那一帮凶悍匪徒,娘这心里着实惊吓……孩子,你受苦了。”
“娘,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别哭了,再哭我也要哭了。” 林依依哭笑着说。
回想自己在匪寨的经历,除了逃离那日风漠有些可怕外,并未与前寨的匪徒有过多接触,其他那些女孩子其实还挺可爱的,不禁又回忆起被韩缙所救的情形,心中怅然。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吃菜,吃菜!”秦伯见又进入了悲悲切切的模式,赶紧劝说。
“好,好,没事就好。” 素娘也抹了泪,笑着说。
“对了孙女,我见那韩大人气度不凡,连州县官老爷都对他敬三分,你是怎么认得这样的大人物的?” 秦伯问。
正嚼着食物的林依依梗了一下,心说那还有更大的人物,不欲多提,便含糊地说:“是这次在南边偶然认得的,也是因为郡主一案有了一些交情。”
秦伯点点头:“不过我看你们这交情不浅,看那韩大人对我们很是维护帮衬。”
“是的,但他更重要的还是要办好案子。”林依依不想让秦伯以为对方因为交情有所徇私,稍微纠正了一下。
“那是那是。”秦伯赞成。
“虽说如此,那也是帮了咱们,还是要找机会谢谢人家。”素娘说。
林依依点头,又告诉他们因为韩平的安排,县老爷同意他们爷孙三人继续住在此处直到离开那日,又得到了素娘和秦伯对“韩大人” 的一番称颂和感激。
林依依以为关于这个话题可以揭过去时,秦伯又说:“孙女,说来也是巧啊,这位大人姓韩,先前在山中救了你的那位韩公子也姓韩,这位韩大人虽然一表人才,但比起韩公子来,还是差了那么一些。”其实他想说韩大人是官家的人,地位悬殊,做不得他想。
“秦伯,你说什么呀。”林依依脸倏地红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记得那位韩公子也是京城人士,他当时走的时候,还说处理了家中的事情就来找你……莫非只是嘴上说说,还是什么缘故耽搁了,若是去京城,倒是可以去访一访那位韩公子。”秦伯没有注意到林依依的异样,侃侃而谈。
素娘之前并无机会听秦伯提到此事,第一次听说,赶紧询问详情,秦伯便绘声绘色地把他在山中怎样与韩缙和林依依相遇的过程说了一遍,言语中明里暗里提醒素娘,那韩公子是怎样一个气质不凡的公子,与依依如何天造地设一样的般配。
“我看人不会走眼,”末了他对素娘说,“回头你见了韩公子,定也喜欢,他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孤儿寡母的,门户上也差不了太多,与依依倒是良配。”
素娘听了,立刻也露出十分期盼的神色来。
只有林依依哭笑不得,想秦伯若知道了韩缙的真实身份,怕不是要万分后悔今日所言。而且她毕竟是一个女孩子,就坐在长辈面前听他们议论自己的“良配”,多少还是有点挂不住脸。
于是红着脸制止:“秦伯,我与那韩公子也就是路遇的交情,你看你都越说越离谱了。”
秦伯和素娘看着林依依脸红的样子,仿佛心领神会,秦伯连声答应“不说了不说了”,最后还不忘告诉素娘一句:“关键是那韩公子对咱们依依是真喜欢,我看得出来。”
林依依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本以为还要在旧宅住上十天半月,一来去京城也只是说说,真要施行,还需要做些准备;二来长久没有营业,林依依户头上所剩的银钱无几,仓促之间连盘缠都不够,因此赴京一事,更要从长计议。
谁知只过了两天,第三天的一大早,一辆豪华高大的马车连同六、七位衣着华丽的侍卫就出现在小院的门外,说是来迎接林依依一行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