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有道的脑子里，现在，竟然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一种。

赎罪感。

“疼……”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里，灵魂已经疼的抽空了。

张有道空洞的眼眶里，不可能看得到东西。

但这一瞬间似乎看到了一个黑色，一个白色的影子。

这两道身影，有一个影子，正挥舞着镰刀。

一下一下地砍在自己的脖子上。

每一次落下，都像是在审判自己的罪恶。

“这都是我应得的。”

张有道的脑海里，是自己收下的那几百箱的名烟名酒。

是每个人上供给自己的各种极品好茶。

是自己通过各种手段，胁迫的数不清的无辜的受害者。

他感觉不到肉体的痛苦。

这种死到临头，被心灵拷问的痛苦。

更煎熬，更折磨。

每一个人都在他的脑海里飘过。

每个人都指指点点的嘲笑着他。

审问着他，鄙视着他，辱骂着他。

甚至有的人要冲上来，撕碎他。

“逃不过。”

“逃不过……”

原本的张有道，幻想着用当局无暇处理自己的时间差。

还有自己指挥中心里还没有发布处分的信息差。

最大程度的敛财，使用权利，顺便把白若冰处理掉。

获取到白家人的支持。

远走高飞，逃出生天。

这些计划和如意算盘，全部落空。

现在的他，如同被钉在十字架上一般。

死死地被钉在车厢的车门上。

他已经痛得麻木了。

张有道感觉自己的神经，每一条都在输送着痛的感觉。

直接传达到自己的大脑。

冲击自己的全身。

他整个人颤抖着，如同一只绞架上的死猪。

张有道的嘴，哆嗦着。

带动到脸上的伤口，整个人疼的直打哆嗦。

再没有了那种神气，不可一世，看到白若冰的猖獗表情。

再没有了面对林朝风时候，那种不屑一顾，鄙弃，晦气的高位感。

他现在，痛苦的只想要个痛快。

张有道哆哆嗦嗦地乞求道：

“让我，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