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承认，当时指挥中心有点混乱，大家都很紧张，满脑子全都是如何帮助潜艇摆脱异常物体追踪，而且我脑子里针对这个跟拍机器人就是个盲点，连想都没有想起。唉，这也是我的一个失职啊。你说得很对，当时如果立即重启这个机器人，说不定现在我们已经找回潜艇了，也就能清楚地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了。”

张宸的回答显得那么丰满，崇萧和毕觞觉得自己的思路都有些被他带跑了，以至于这两个年轻人都不知道接下来该问什么问题了。

毕觞这会儿猛然丢出了一个有点冲击力的问题：“请问张**，现在邢海宽已经牺牲了，海试也遇到了障碍，贵所接下来将会如何衔接由于邢海宽同志牺牲和海试不利所产生的脱节呢？”

老洪眼睛一亮，这个问题丢得好！

颇有些单刀直入的意味。

“我正在思考这个问题，不瞒你们说，虽然我现在已经在起草一份检讨书和请求处分的文档，但是工作决不能停止，我已召集了远端A团队讨论过这个问题，现在原型机找不到了，邢海宽同志也不在了，项目必须继续进行下去，不但要重新研制一台核心部件，还要再一次进行海试，上次搜集的数据我们还要仔细分析，亡羊补牢，未为晚也。”

“这么说，远端A的资料都是齐全的？”

“不齐全，当初为了保密，邢海宽同志还是掌握了其中一个关键点，这也是保密工作的需要，现在该如何突破这个关键点，还需要一个阶段的摸索。”

“那么，谁会来承担邢海宽同志留下的缺口呢？”

张宸想了想，无奈地说：“我想，最接近这个岗位需要的，也只有吴铮同志了，毕竟他是邢海宽同志的第一助理。”

张宸的问话结束了。

又问了几个人后，轮到了吴铮。吴铮这个人话不太多，回答也非常简练，只是他又强调了一点：当时他们在海试中已经发现了一条异常的长波，基本上可以认为将这条波截获了，但是现在还没有解码。

“你认为，如果现在由你来接手远端A的项目研发，你能顺利完成吗？”

吴铮摇了摇头：“这一项科技，全无案例可寻，邢海宽同志是个物理天才，他的思路极为开阔，但是还有一些机密仅仅藏在了他的脑中，或许只是一层窗户纸，却不知道如何去捅破，我觉得不能说能顺利完成。”

“你认为海试成功吗？”

吴铮眼睛闪出自信光彩：“从技术角度，我们认为是成功的，潜艇正常的巡航深度不会到水下一千米，而水下的深度越小，接收信号的清晰度就越高。我们只要能够复制远端A，未来设备的可靠性会非常好。”

到了下午18：10，问询全部结束了，一天下来29个人的问询，他们也显得非常疲劳了。

吃过了晚饭，老洪带着两个人到山上去溜达一圈，按理说，所有被圈在招待所里的人都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初夏的微风吹得人神清气爽，加上大片的茶园里，似乎也在弥漫着一种非常特别的芬芳气息。

毕觞迫不及待地问：“老洪，你怎么不说话？”

老洪觉得自己只要和毕觞在一起，总是感到快乐，这个年轻人太有趣了，思维活跃不说，还特别逗。“毕觞，你想让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