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开车。”
王叔没办法,只能启动车子。
车子从诺诺身边疾驰而过。
她揉揉眼睛,抽泣声这才溢出来:“坏蛋……”
她到底年纪不大,性格单纯。原身十七,诺诺也才十八。
诺诺家里虽然不富裕,可是父母都很爱她,她穿书这么久以来,被他杀了一回,羞辱过好多回,吃不饱饭,被人推下水,现在还要全身湿透在晚上走路回别墅。
现实里有爱她的家人,有和她很要好的朋友。
可是书里只有这个魔鬼男主,一发疯就折腾她。
王叔开了一会儿,仇厉又叫了停车。
王叔看得出仇少很烦躁,车窗摇下去,仇厉点了一支烟。
B市的夜晚,天空并没有星斗。
安静的夜里,仇少不说话,王叔也不敢吭声。
仇厉抽完一支烟,烟味都散尽的时候,她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身后。
仇厉抬眸:“你去问问她,知道错了没。”
王叔赶紧下车,那时候诺诺已经冷到发抖了,她的板鞋也是湿的,一双细嫩的脚快没了知觉。
听完王叔的话,她气得想哭。
这个变态脑回路清奇,世界都是错,就他没有错。
宋怜能爱上这种男人,真是……
她气得没了形容词。
王叔小声劝她:“小姐就服个软,不然仇少他……”
诺诺带着哭腔,抽了抽鼻子:“我走回去。”
大不了再死一回,重头开始。运气好说不定还穿回去了,她再也不想讨好他了。
她走到车前时,车里男人脸色黑得像墨。
仇厉拉开车门,他身高腿长,几步走过去,拦腰抱起她,把她丢进车里。
仇厉随后上来:“开车!”
诺诺爬起来,眼圈儿通红。却一滴泪都没掉,她不说话,坐在角落。
看也不看他。
那一晚她都不知道怎么过的,浑浑噩噩回去洗了澡,身体忽冷忽热。
迷迷糊糊诺诺还在想,好像后天要考试呢。
第二天她的情况果然不太好。
诺诺浑身无力,一摸额头,有些烫。
然而仇厉已经不在家了,那晚以后她没有见过他。
诺诺放学自己去买了退烧药。
第三天七中的月考开始,诺诺看着试卷,眼前发晕。
题目她大都会。
诺诺坚持到第四天下午把英语考完,她每科估计着考了个及格线,很多空着没有做。她做完英语试卷还有一个小时。
诺诺实在撑不住,趴在桌子上闭上眼睛。
她想好好休息一会儿。
教室最后排,杭锐放下了手中的笔,目光落在第四排的诺诺身上。
微微皱了皱眉。
他们按学号电脑随机抽排座位,他和诺诺恰好一个考场。
两天以来,她脸蛋泛着不正常的红,人也很没有精神。
然而都坚持做了很久的卷子。
他看不进去卷子上的题,反而想起她前段时间,眼睛明亮地问他,可以给我讲道题吗?
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在他脑海里转来转去,最终他垂下眉眼,拿起笔接着写答案。
~
好不容易考完试。
诺诺晕乎乎回到别墅时,几乎是才一开门,她脑海里一阵眩晕,彻底没了意识。
昏过去的前一刻她还在想。
这个身体和她现实中的不一样,吃退烧药没有用。
好像还加重了病情。
好难受……
陈妈率先发现地板上的诺诺。
她一张小脸烧得通红,陈妈向来刻板的脸也愣了愣,然后赶紧把诺诺背到她房间。
仇少这几天不知道去了哪里,一直没回来。
陈妈也不好做主该不该送诺诺去医院。
仇少对诺诺的态度让所有人都不敢擅自下关于她的任何决定。
仇少到底讨厌诺诺吗?
她在陈家当了十二年仆人,知道仇厉是个什么脾气,也从来坚决服从命令。哪怕仇厉说,不救,挺不过去就死,陈妈也不会违背他的意愿。
然而陈妈想起每天早晨,带笑甜甜喊陈妈早安的诺诺,心中还是有些不忍心。
她板着脸,拿了白酒过来。
帮诺诺擦身体。
四肢擦一擦降温快。
少女呼吸沉重,完全没了意识。
陈妈把她四肢擦了一遍,又把她脖子擦了擦。
陈妈想了想,又帮诺诺洗了把脸。
她想起现在的小姑娘出门都要化妆,诺诺都高烧了,去读书还化妆,陈妈就觉得这些年轻人真是难以吐槽——她儿媳妇也这样。
她怕诺诺睡得不舒服,又拿起一旁书桌上的卸妆水,帮诺诺卸了个妆。
她用的是诺诺的卸妆水。
专业又强效的那种。
直到陈妈把那乱七八糟一层化妆品擦掉,诺诺那张绝色的小脸慢慢露出来。
陈妈都看呆了。
真美。
长睫漆黑卷翘,粉颊白嫩动人,眼角一点泪痣,柔柔软软,娇艳欲滴。
陈妈看了半晌,以她中老年人的目光,这姑娘有五分像平常的诺诺,但是比平时美太多了,甚至有些妖气,太勾人了。
简直判若两人。
诺诺的化妆技术……怎么这么差,没有变得好看,还把自己化丑了。
陈妈板着脸想,她就说该倡导青春自然美,化什么妆。
到了晚上,诺诺还是没醒,温度并没有降下去。
陈妈皱眉看着被窝里那张小脸,心想,还是通知一下仇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