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事,这些事她根本无法与人诉说,即使说了也不会有人信,何必浪费口舌,徒增烦恼呢。
肖瑶苦笑了一下,道:“没有烦心事,民女,很开心。”
楚云曦明知她有心事,可既然她不想说,自己也不好再多过问,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有些没用。
苏如月可以为他解忧,而他却不能为苏如月付出一二。
楚云曦轻轻应了一声,没在问下去。
二人相对无言,一时间屋内只剩下翻阅奏折的声音,就连呼吸声都是微乎其微。
可楚云曦不想这样,他很珍惜与肖瑶单独相处的每分每秒,以往最最勤政的他,现在脑子里想的竟然都是怎么偷懒,怎么与对面的女子攀谈。
他有许多想说,而又不敢说的话,可若是想拉近距离,总归是要说些什么的吧?
楚云曦冥思苦想之后,开口道:“之前赠与苏姑娘的龙涎香,姑娘可还喜欢?”
“喜欢啊。”肖瑶早就看那些奏折看的心生厌烦,立马接话道:“那味道可真好闻,让人如痴如醉的想追着闻。”
楚云曦欣慰道:“你喜欢就好。”
“不仅我喜欢,全平舆的百姓都喜欢呢。”
“什么?”
肖瑶突然起身在怀里翻着什么,她此前去香水铺溜达的时候,好像拿了一些小玩意儿,想着回去给将军府里的人分分,不知道还有没有剩下的。
楚云曦狐疑的看着对面的肖瑶,满脑袋问号。
“还剩下一个!”肖瑶笑嘻嘻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木头刻制的葫芦,小巧精致,还散发着檀木香。
“陛下,这个送你,戴在身上,持久留香。”
楚云曦接过来细细端详了一番,道:“这是什么?”
肖瑶眉飞色舞的讲解了自己用龙涎香制作香水的过程,以及将这些东西做成小工艺品在平舆贩卖的事。
未免楚云曦恼怒,还嬉笑着加了一句:“葫芦的谐音是‘福禄’,寓意家庭和睦和健康长寿,嘿嘿,陛下可别怪罪,都是为了赚钱。”
楚云曦瞧着手掌中小巧可爱的葫芦,笑了笑:“你...拿朕的龙涎香,去赚钱了?”
肖瑶就怕他多想,早就想好了说词:“民女那日见了罗捕头,听闻最近又在闹匪患了,便又捐了些钱给他用作安抚百姓,如今这世道乱,用钱的地方多,陛下的龙涎香民女自是想独自留着,可为了多攒些银钱助国□□,还是忍痛割爱了。”
楚云曦端详着那张夸夸其谈的小脸,明知她在胡说八道却还是逐句听个仔细,然后痴痴笑道:“苏姑娘果真经商有道。”
“嘿嘿。”肖瑶搓了搓鼻尖儿,有些心虚道:“再不会了,当时也是财迷心窍了。
她粗略的计算过,那一大块足够她用上□□年了,到时钱也赚个差不多了,自是不再需要了,嘿嘿,自己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看了一上午的奏折,除却一大堆废话以外,可以说是屁用没有,不过二人聊天倒是聊得颇为开心。
楚云曦话虽少,却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不论肖瑶说什么,他都句句有回应,有时候还会微笑着点头示意,他那双瞧起来很是薄情的柳叶眼,笑起来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肖瑶与他聊天很舒服,以往还有些惧于他的身份,有些话还要斟酌着才能说出口,后来索性就解放天性了,变得与以往一般不修边幅,豪迈活泼,有时逗得楚云曦大笑不止。
在后宫这个枯燥乏味的地方,肖瑶的到来就像是一汪死水里突然闯进来一尾鱼,将楚云曦数十年如一日的平淡生活彻底打破了,不仅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心悸,还有一些对未来的指望。
以前的他只是想着稳固朝邦,守住先皇交给他的基业,可如今,他也开始憧憬自己未来的另一半了。
之前的他俯瞰天下,觉得这世间的女子皆大同小异,相差无几,可见了肖瑶之后,他的想法改变了,并不是每个女子都会如她这般,披着神秘的面纱来到他面前,他费尽脑汁都想不到这个女子接下来会做出什么异于常人的事。
楚云曦杵着脸看着对面眉飞色舞的肖瑶,感叹道:若是能将她娶进宫,该多好啊。
做他的皇后,日日陪着自己。
见楚云曦走神了,肖瑶小脸儿往过探了探,道:“陛下,你在听吗?”
“嗯,朕在听。”
“陛下是不是累了?”肖瑶将面前的奏疏搁置在一旁道:“事情总归是做不完的,要是累了,陛下就歇一会吧。”
楚云曦抻了个懒腰,道:“你呢?”
肖瑶摇了摇头,道:“不累,就是看的头疼。”
楚云曦轻笑一声,道:“要不要陪朕出去走走?”
肖瑶心道:当然要了,在这里坐了一上午了,屁股都坐的生疼,再说了,皇帝都出去遛弯儿了,自己还在这傻坐着干什么?
“好啊。”肖瑶立马起身道:“我们去哪儿?”
楚云曦走过来宠溺一笑:“你说去哪儿,朕就陪你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