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帧却是看的脊背发凉:“师父,你那副姿态,怎么看,都像是在下毒。”
“你懂个屁,这个,叫香水,我最后放进去的那个,瞧见没?”肖瑶叉着腰说道;“那可是楚云曦给我的龙涎香,到时候那些人一听这香水是由皇帝御用的香料制成,还不抢破了头?”
白子帧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那,你放锅里煮是何意?”
“让各种香料的味道释放殆尽,融合至一起。”
“那、那人家怎么买?连锅端吗?”
肖瑶气的上来将白子帧的脸扯得老长:“自然不是,那样的话我能卖上几个人啊?”
“哎哎哎,疼。”白子帧挣扎道:“撒手撒手。”
肖瑶一脸的满足,道:“这只是试验,若是可行,我再大批量的生产,到时再狠狠赚上一笔!”
白子帧道:“那能不能给我一个,我也想跟皇帝用一样的熏香,嘿嘿。”
“那还不好说?你不是看见楚云曦给我的那一大块龙涎香了吗?”肖瑶一脸的兴奋:“足够我卖上几年的香水啦!”
“师父真厉害!”白子帧虽然没太搞明白,可直接夸就对了,女孩子听到夸赞都是开心的。
“萧玉,等下你告诉师傅,这个锅不能做饭了,这几天都叫他们去花满楼或者天下第一去吃饭吧。”
萧玉点了点头:“好。”
“你哥哥去走镖了?”
“嗯,走了四五日了,估摸着明后天就该回来了。”
以往有了肖瑶的叮嘱,他们二人都尽量会减少出行走镖的次数,一是怕嘉国的探子发现,二是怕引起靖国那些官员的注意。
虽然他们兄弟二人藏在将军府的事楚云曦是默认的,可这事却是不宜声张的,若是被其他人知道这里有了两个敌国的暗卫,难保他们不会动什么别的心思。
楚云曦狠不下心来对他们二人施以酷刑,可难保其他人不会,到时群臣上奏,介时楚云曦也会陷入身不由已的境地之中。
最近时局尚稳,外面太平了些,他们二人一是为了报答肖瑶的收留之恩,二是他们也是真的闲不住,借着这机会能出去走走,也是极好的。
所以最近他们兄弟都在频频走镖,虽然也带着特质的口罩,可心也确实放松了不少。
肖瑶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一定要注意安全。”
萧玉面上微微泛红,垂头道:“好。”
“好啦好啦。”肖瑶将手上残留着的香料渣滓拍了拍,说道:“我要去补一觉啦,昨日都没睡好。”
“啊?”白子帧道:“这才寅时,你这时睡了,晚上还睡不睡啦?”
“你管我。”
肖瑶扭头就要走,白子帧一把拉着她:“那我呢?”
肖瑶道:“你?小屁孩儿,回家去。”
*
肖瑶这一觉就睡到了巳时末,瞧着周围漆黑一片,静谧的只剩下点点虫鸣,她知道自己定是睡过头了。
不过也好,这时那一锅香料想着该是晾的差不多了,她将屋内的烛台点着,端着出了门。
左拐右拐的,终于到了膳房,她蹑手蹑脚的掀开锅盖,用烛火照了照那水面,那些香料早都沉了底,那一小块龙涎香八成也都煮的化了。
她将烛台放置在灶台之上,转身出了膳房,将井中的木桶拎了上来,而后将锅中的香水尽数倒了进去,然后又在柴房寻了半天,终于找到一把斧头,她拎着斧头,去院子里砍了一小块马尾松,而后丢在了那桶香水里,拎着来到井台边,又顺了下去。
一切就绪,肖瑶向井底看了看,期待的笑了笑,想必冷藏个几日,这味道受不受欢迎,就该见分晓了。
她拿着烛台打算回房的时候,瞧见刚刚自己砍了一小块的马尾松,应着晚间的微风,摆动着枝丫,孤单又落寞。
她听青禾说过,马尾松种植要在地势开阔、向阳之地。在这将军府,是极难存活的。
可因为苏如月的母亲喜欢,苏将军便叫人挪来了一颗幼苗,自小培育,为了让它适应这里的土壤雨水,属实费了一番周折。
如今这棵树已然长成,可人却不在了。
肖瑶心中涌上一股悲怆,转身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