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还未逃到城外,追兵就已然赶来,而且还是他们一同训练的同门,不然萧玉也不至于受了那么重的伤。
这些日子二人也很纠结,虽然自己被国家抛弃,被敌国收留,可自己依旧是嘉国人,要说背叛,二人怎么样也狠不下心来。
好在这靖国的人也没逼迫他俩,甚至都未曾提及过,这也让他俩心安的同时心中有了一丝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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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瑶想着已经好久对过账本儿了,便去那几家店铺走了一圈儿,最近许是经济不景气吧,火锅店和烧烤店的流水减了不少,比以往少了将近三成。
还有裁衣铺更是不用提了,盼巧说这个月只有十几个人来这做衣服,定做量比以往少了好几倍。
肖瑶像是早就料到了似的,安慰道:“衣服不比吃食,有那么几套换洗的也就够了,况且咱们这个价钱还不低。”
但是镖局的生意就好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名头打响了,现在很多人运送贵重物品要走镖局,有的为了省事儿,就连衣物首饰等寻常物品也走镖局。
毕竟这是按照物品价格来收费的,镖局的几辆马车总是不停歇的奔波在路上,肖瑶想着这些人是把镖局当快递使了?
省事儿又安全,收费还不高,看来他们也并不是很迂腐,还是可以接受新事物的。
本来还想着去花满楼看一下白子帧的,没想到扑了个空。
最近白兴安回来了,看他看得紧,白子帧也很少来将军府缠着她了,可多日不见,还怪惦念的,肖瑶看着怀里的一堆吃食,有些悻悻的出了店门。
晚间,肖瑶正坐在台阶上无聊的赏月呢,便瞧见萧玉风尘仆仆的进了门,身后还跟着一个蹦蹦跳跳的白子帧,肖瑶一脸疑惑,道:“你俩?干啥去了?”
白子帧上前一把挽住肖瑶的胳膊,笑道;“我跟萧玉哥哥去走镖啦,很近的,早上走,这不就回来啦!”
萧玉看了一眼肖瑶,无奈的点了点头。
今日的镖不过是个陪嫁梨花床,也不值什么钱,而且距离也近,白子帧就非缠着他一起去,萧玉哪里能经得住白子帧的软磨硬泡,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
肖瑶宠溺一笑,道:“你以为这是郊游啊?会遇到危险的,你萧玉哥哥身手好,你呢?”
“我跑得快!”
现在很明显已经过了饭点了,肖瑶立马吩咐青禾去叫厨房弄几道菜来,而后将自己下午买给白子帧的零食都尽数拿了出来,道;“喏,给你买的。”
“啊!师父,专门给我买的?”白子帧白嫩的小脸儿难掩兴奋,拿出一片糕点就塞进嘴里。
随即转头看了一眼萧玉,将那袋子吃食递了过去,笑嘻嘻道:“萧玉哥哥也吃!这个可好吃啦!”
萧玉扯了扯嘴角,有些拘谨的推脱道:“不了,你吃吧。”
肖瑶看着那掺杂着一丝落寞的神情,有些于心不忍,立马起身将那一堆吃的移到萧玉面前,而后拿起一个纸包着的酸梅塞进他怀里,笑道:“吃吧,在我心里你如弟弟一般,不必拘束。”
萧玉看着怀里的酸梅抿了抿嘴,半晌才说出一个谢字。
白子帧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肖瑶说道:“师父,萧玉哥哥走镖时脸上戴的那个是什么?好帅啊,我也要。”
肖瑶白了他一眼,道:“你以后不许去了。”
白子帧虽说是武馆里来拜师较早的学徒,可他最初只是一时图新鲜罢了,根本不是诚心来学习防身术的。
肖瑶最初也是看在钱的面子上才收了这个毫无基础又没上进心的熊孩子,来了之后就像个局外人似的就知道看热闹。
看着他那身子骨也不太抗折腾的样子,肖瑶也就没敢逼迫他,毕竟他撒娇卖萌起来,总是让人心软的不忍苛责。
拜师这么久了,可以说是屁都没有学到,若是遇到什么危险,怎么保护自己,就算萧玉身手好,可带着个拖累,也是徒增凶险。
白子帧立马撅起嘴说道:“很好玩的,坐在马车上看看风景,聊着天,将东西送到了我还能躺在车上,看着云朵从眼前一片片的划过,晃晃悠悠的惬意极了。”
肖瑶无奈的笑了笑,说道:“等下吃过饭,用我送你回家吗?”
“用!”白子帧斩钉截铁的说道:“我怕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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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内,楚云曦看着手中的奏疏眉头紧锁,楚云洵在一旁心都提了起来,因为那是锐泽县丞严泰宁的奏疏,里面该是说了这几日来的调查明细和结果。
如若真与嘉国有关,以楚云曦的性子,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可如今靖国经济衰败,又无可用之将,若是大动干戈起来,定是要吃亏的。
不过片刻,楚云曦倏地站了起来,满脸怒气道:“赵睿小儿,欺人太甚!”
楚云洵忙上前将他手中的奏疏拿了过来,里面写着严泰宁几番周折,总算是查出了那堤坝上有被破坏的痕迹,而且那引洪水的渠道,也是自嘉国而来。”
楚云洵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可思议道:“嘉国遭洪水侵蚀,就连夜打了渠道将水引入安晏河,还将我靖国的堤坝捣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