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瑶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白子帧,那面尖酸刻薄的话语依旧没有停止:“也难怪,谁让你亲娘死的早,这没了娘的孩子...”
“啪—”
白子帧红着眼眶抬起头,却只见张芷鸢捂着自己的右脸一脸震惊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脸怒气的肖瑶,含糊不清的说着:“你...你敢打我?”
“嗯,你再接着说,我还能接着打。”肖瑶语气平淡,可那眼睛像是要吃人的野兽一般。
张芷鸢呆呆的站在那,像是傻了一样。
“没了娘的孩子怎么样?你接着说。”
“没了娘的孩子就是没人疼!没人爱!就是让人抛弃的!!!”
张芷鸢红着眼睛喊出了这句话,话音刚落,左脸又传来了响亮的一声。
肖瑶像是不解气似的,揪起张芷鸢的衣领说道:“那也比你有娘养没娘教来的好,你娘要是知道把你养大了会是这种德行,就该把你的嘴缝上扔到粪坑里去,省的在这儿恶心人!”
张芷鸢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等委屈,她捂着两个有着明显指印的脸蛋儿冲着自己身边的小厮喊道:“你们还看什么?给我打!”
一个小厮上前低声道;“这可是将军府的小姐。”
“怕什么!我还是尚书府的小姐呢,给我打!给我打死她!”张芷鸢气的直跳脚,围观的群众也都识时务的退后了一些,心想热闹是要看的,可别误伤到自己可就不好了。
白子帧连忙拉着肖瑶的衣袖,哽咽着说道:“师父快、快走吧。”
肖瑶看着那几个冲过来的小厮,一把将白子帧护在身后,三拳两脚就将那几个人人打翻在地。
动作利落的行云流水,那几个小厮躺在地上哀嚎着,想必伤的有些重。
毕竟肖瑶带着些怒火的,下手也就没了轻重。
本来这空档她可以拉着白子帧跑掉的,可她却是慢慢的走到张芷鸢面前,看着那张惊恐的连话都说不出来的脸,肆意一笑,说着:“我要是再听见你嘴中关于白子帧的一句闲话,我就撕烂你的嘴。”
“你、、、”张芷鸢到现在脑袋都是懵的...
“即便我父亲战死沙场,将军府凋零,也轮不到你在这放肆,我父亲为国捐躯死得荣光,你算什么东西?”
“你早餐是吃的大粪吗在这乱喷?说我嫁不出去?”
“尚书府穷的买不起镜子吗?”
“或者你可以撒泡尿照照自己!”
“你知道你自己长得很像锅盖吗?”
“......”
若不是白子帧费力的拉着肖瑶往回走,她能在这骂上一上午,一直扭着头骂到拐进街角看不见那身红火的颜色她才罢休。
白子帧泪痕还挂在脸上,瞧着肖瑶骂的上气儿不解下气儿的还有些憋不住笑。
肖瑶扶着他的肩膀喘着粗气说道:“你还笑?我不还是为了你出气。”
“嗯。”白子帧乖巧的点了点头,奶声奶气的说道:“谢谢师父,师父你骂人真厉害,这个可以教我吗?”
“小孩子不要学这些。”
“你也才大我三岁。”
“那也不教。”
骂了一通之后肖瑶心情好多了,拉着白子帧逛了老半天,买了好多东西。
眼看着到了中午吃饭的点儿了,肖瑶提议去那家要出兑的良吉酒楼去吃饭,实地考察一下这家酒楼的客流量是多少,值不值得投资。
城北这面相对于城南客流量要少一点,不过好在大型酒楼只此一家,还算是有稳定客源。
瞧着门面挺气派,布置的也还算上档次,肖瑶扫视一圈,心中便有些数了,这里两层加起来散台有个十七八桌,包间有个七八间,现在正是饭口,大概已经坐了五六桌了,包间暂时看不见。
这个入座率还是可以的。
小二瞧见走进来的二人,忙上来招呼道:“两位客官里边儿请...”
肖瑶问道:“还有包间吗?”
“有!客官跟我来!”
三人噔噔噔的上了楼梯,小二带着他俩绕过散台,来到两排门前,推开其中一扇门弯腰恭敬道:“客官请。”
“嗯。”
肖瑶一边应着一边踏进了屋内,包间的装修风格也是中规中矩的,站在窗前便能瞧见下面的官道人来人往的,添了一些烟火气的同时还不嘈杂。
她叫小二将店里的招牌菜都上来,而后便站在窗前看着底下车水马龙的,心里打着小算盘,刚刚路过包间仔细听了一下,只有两桌,加上散台,也还说得过去。
白子帧手里摆弄着杯子问道:“师父,你看什么呢?”
肖瑶回过身坐在他身边的凳子上说道:“看看客流量,若是兑下这家店看看值不值,几个月回本儿。”
“师父?你真要开酒楼啊?”
“不是酒楼,是火锅店!”
白子帧吧唧了下嘴说道:“那种,炒糊了的菜?”
“等我取回铜锅,晚上做给你吃!”肖瑶笑道。
“嗯。”白子帧低着头没再说话。
肖瑶瞧着他今晚又是要睡在将军府了,心想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从张芷鸢的话中不难猜出,应该是他的父亲娶了小妾,听了枕边风,便寻个借口将他赶出来,哎,真是个糊涂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