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要你和我一样过得不好!
文靖安不关心大伯母这种心理疾病,他在快速思索怎么获得一个最优的结果,对于大伯母这种充满负能量的消极型原生家属,既然不能彻底割裂,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尽量不要和她产生交集,不让她影响到自己,毕竟文靖安以后还要读书走科举之路,同住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三天两头被大伯母呛几句那种滑溜的酸话,自己心里膈应。
综合考虑下来,文靖安想到了一个普遍适用的答案——有一处自己的独立住所。
就是有专属自己的房子。
刚穿过来的时候不是和安安去村子里转过一圈么?
在桃河村村头进来大概50米左右的地方有一间破旧的茅草屋,一共有三间房,外面用竹子和小木条之类的围了篱笆,院子里堆满了柴草,那是文家的老房子,当年文太爷年轻时修的,文大贵三兄弟出生之后搬到了现在这个新家,老房子便弃用了,后来一直用来堆放干柴枯草。
文靖安和安安爬进去看过,那个房子收拾干净还是能住人的,最关键是这样能彻底远离大伯母一家。
思及此,文靖安把文三贵和陈三娘叫到了房间里去,也不绕弯子,直入主题。
“爹娘,我以后想好好念书,住在这里大伯母和五哥他们肯定时不时嘲笑我,不如我们搬出去,搬到村头老房子。至于田地,我们家三口人要两亩田就行了,让一亩出去给大伯母和二伯母家分,毕竟她们孩子确实多,条件就是把村头的房子给我们。”
其实刚才文靖安在饭桌上主动出来为他们说话,文三贵和陈三娘就对文靖安刮目相看了,觉得自家儿子大病一场痊愈之后好像忽然长大了,他们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对于文靖安此时的说法,他们自然赞同。
文三贵道:“靖安说得有道理。田地少一些没关系,以后我多干点活,咱家的田地肯定会越来越多的。”
陈三娘欣慰地摸了摸文靖安的小脑袋,说道:“只要你肯好好念书,爹娘都听你的。”
文三贵说道:“靖安尽管去念书,学费问题爹娘一定给你想办法,不用听别人的闲话。”
文靖安看着文三贵和陈三娘,心里又涌上一股滋味,这对夫妻的爱如此简单朴素,却总给人一种厚重的感动。
除了不辜负他们,好好念书报答他们之外,文靖安也不多说什么了,一家三口简单商议完从房间里出去,由文三贵向家人表达了文靖安的意思。
对于大伯母来说,那破房子她从没看在眼里,现在得了半亩田,心里也算过得去了。
对于文二贵和二伯母来说,平白无故多分了半亩田也是开心,当然一口答应下来。
倒是文太爷满脸愧疚,一家人议定了其他一些琐碎东西怎么分之后,文太爷特意让文三贵一家三口留下来,说道:“三贵三娘,爹对不起你们。”
文三贵道:“爹别这么说,都是一家人。”
陈三娘道:“现在这么分挺好的,我们都很满意。”
文太爷:“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大嫂这些年一直占你们的便宜还不自知,往后没了你们,我看她们的日子怎么过!”
文三贵是个性情憨厚的老好人,说道:“爹你放心,分了家我们还是家人,大哥那边我会照顾的。”
文太爷看着文三贵,发自肺腑道:“三贵啊,爹真希望你才是我们家的长子,你大哥和大嫂……”
文太爷摇了摇头,无奈笑了笑。
陈三娘劝慰道:“爹不用这么说,我们以后该怎么样还怎么样,等我们日子好了,把新房子盖起来,你和娘过来和我们一起住。”
文太爷看着陈三娘点了点头,连说了几个好,最后把目光放到文靖安身上。
“靖安,你要念书?”
文靖安道:“是的爷爷。”
文太爷:“好,咱桃河村自古以来就没有读书人,也就村长会写几个字,你去念书人家会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过你不用放在心上,书上的道理爷爷不懂,不过爷爷种了一辈子地,不想儿孙世世代代都种地,你们年轻人去做些不一样的,你就去念书。”
文靖安应了下来,文太爷又交代了几句,天色渐黑,这一夜过去之后,明天桃河村的大事就是文太爷家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