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在离开宴席之后并没有走远,而是在花园里闲逛着,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你还敢回来?”身后传来西域王压制着愤恨的声音。
昭阳背对着西域王,嘴角勾起一个自信的微笑,缓缓转过身,直视着西域王道:
“为什么不敢呢?”
“你杀了孤最器重的儿子,还装作西域的使者出使大梁。呵,也不知你这个野种哪来这么大的胆子,这种卑鄙下流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西域王怒不可遏地指着昭阳道:
“孤当初就不应该把你带回来,就应该让你去和你的阿娘在地狱里团聚。”
话音未落,昭阳的拳头已经攥紧,眸中的杀意再也抑制不住。当初西域王微服在民间寻访,强占了还是待字闺中的阿娘,原本是许诺一世荣华富贵,谁知在他尚且年幼的时候,就将阿娘当着他的面杀死,将他带回来皇宫。
“可惜你当初没有这么做,现在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昭阳冲过去一把揪住了西域王的衣领,居高临下道:
“你当初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我会有来报复的这一天,不是吗?这么多年,你只不过是觉得我太弱小,不可能反抗,殊不知一个人被逼到了绝境,也是会奋起反击的。”
西域王看着昭阳的眼神中满是恐惧,仿佛非常害怕昭阳在下一秒就把他杀了,但是表面上还是装作冷静的样子,悄悄地把手背到身后,打了一个微妙的手势。
一直躲藏在丛林中的是杀手立刻明白了西域王的意思,刚刚将弓拉满时就忽然感觉身后一痛,一把长剑已经刺穿了他的身体,瞬间没有了气息。
西域王和昭阳僵持了很久,没有等到任何的动静,这才发觉大事不妙,卸下了冷静的伪装,奋力挣扎起来,袖子里滑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但是西域王还没有来得及一刀刺穿昭阳的心脏,就被昭阳发现了小动作,不由反抗地被昭阳抢走了匕首,对准着他的脖颈。
所有的情势在这一刻反转,昭阳将匕首横在西域王的颈间,掌握着他的生死。西域王大惊失色地看着昭阳,腿一软摊在了地上,狼狈地被昭阳挟持着。
“你......你敢杀我吗?现在那么多人在外面,你就不怕被当场抓获吗?”西域王用最后的底气颤巍巍地威胁着昭阳。
但是这些在昭阳眼中就像是一个笑话一样,他嗤之以鼻地笑了一声,凑到西域王的身边低声道:
“你可以试着喊一声,看看有没有人理你?”
西域王的喉结动了动,终究是没有喊出口,畏惧地对着昭阳道:
“你这是要弑父夺位吗?孤是你的生父,你是孤的儿子,你若是杀了孤,就是湮灭人性,会被天下人唾弃!”
西域王越说越是觉得自己有道理,逐渐有了底气似的慢慢昂起了头,可是昭阳的笑容却越来越深,忍受不住地打断西域王无耻的谈话,激愤道:
“儿子?谁是你的儿子?当你把我当牲畜一样驱使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是你的儿子?当大皇子他们对我肆意虐待可你却一再纵容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你的儿子?当我曾经卑微地求着你放过阿娘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你的儿子?”
触动了一些陈年旧事,昭阳的眼眶不禁有些泛红,但是依然决绝地把匕首往西域王的颈间推进了几分,冷冷道:
“之前那个卑微的、懦弱的、无能的昭阳已经死了,现在我是楚望,不是你的儿子,而是被百姓景仰、被满朝官员惧怕、让你束手无策的人。你也不必拿这一套来威胁我。”
“啊——”锋利的匕首刺破苍老的肌肤,西域王感到一阵疼痛,但是又怕死地不敢挣扎,屈服道:
“你到底想要什么,孤可以给你,别动手啊!”
“想要什么?......”昭阳重复呢喃着这几句话,冷笑道:
“我想要你们血债血偿,怎么?你赔的起吗?”
西域王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看来今天是不可能轻易逃脱了。
“呀!王上怎么在这里?你......你是谁?为什么挟持着王上?”一道响亮的声音传来。
恭亲王很是凑巧地带着许多大臣出现在西域王的面前,让西域王和昭阳暴露在所有权贵的目光之下。
众人大惊失色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各自心怀鬼胎,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上前阻止昭阳的。
恭亲王和昭阳对视一眼,瞬间看明白了对方眼中的意思,假装想起来似的指着昭阳道:
“你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我怎么总觉得见过........哎呦,实在想不起来了啊......”
一语点醒梦中人,群臣们原本都在心里打着小转盘,一听到恭亲王的话就都目光投到了昭阳的身上,盯着他的脸仔细地看。
“他不是楚望嘛?就是上次击败王上军队的那个小子!”不知是哪一位大臣喊了这么一句,众人立刻明了又惊叹地看着昭阳,目光复杂。
这些年楚望的名声很大,很多权臣都想和他结交,奈何他总是不露面,露面了也总是一副难以接近的样子,让人望而却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