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逢君接过迷药,回握一下洛城的手,示意他宽心,然后就明目张胆地向前走去。
“谁!”那两个侍卫警觉地转过头,举起剑质问林逢君。
“二位大哥,是自己人、自己人哈!”林逢君拿出王府的身份令牌,在两个侍卫眼前晃过。
两个侍卫稍稍松懈,但是还是非常紧惕,始终没有放下手中的剑,厉声道:
“从来没有见过你,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前段时日都是宋雨竹在这里值守,今天她在顾府里忙着呢,就让我来帮她做事。”林逢君没有任何遮遮掩掩,坦荡地对上二人的目光,笑道:
“二位大哥别见怪,宋姑娘现在受到顾大人器重,觉得这些活劳神费力,自然是不想来的,便让我这个不得重用的人来做了。”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都有些犹疑,其中一人不屑道:
“看你这一瘸一拐的样子,是第一回来这里吧?宋雨竹怎么会让你这么个娇弱的女人来?通知过顾大人了吗?”
“顾大人政务繁忙,这点小事如何敢惊动他呢?”林逢君笑着摆手道:“我虽然崴了脚,但是不碍事的,还是可以照常做事的。”
“呵,你知道宋雨竹平时做的都是什么事情吗?”一个侍卫冷笑一声,林逢君笑容凝固在嘴角,有着不好的预感。
“什......什么事儿?”
侍卫没有回答,带着林逢君来到了牢房前,指着一旁黑色的陶罐,丢给她一根枯树枝,道:
“其实也不难,把这里面的东西喂给这些病秧子吃就行。”
“这里面是什么呀?”林逢君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反正这也是你的活儿。”
林逢君疑惑地打开陶罐,只是非常小心地打开了一个缝隙,蜻蜓点水般往里面看了一眼,立刻惊叫一声跳开,险些把陶罐打碎。
“啊——这......这是什么?”
冷汗霎时间从林逢君的额头渗出,胃里如同翻江倒海般恶心,一闭眼就是刚才那个恶心的画面,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虫子,各种颜色的虫子,都是活的,长长的缠绕在一起,散发着及其难闻的气味......林逢君恍然明白,洛城之前和她提起过顾岩给玄羽军下蛊的事情,莫非刚才的就是蛊虫?
“怎么?不敢了?”侍卫阴险地笑了几声,鄙夷道:“怎么来了你这么个胆小鬼?宋雨竹可是在这里喂了好一段时间的蛊虫,这才让玄羽军现在这么病怏怏的,没有任何攻击力呢。”
“这......”林逢君为难地看着侍卫,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现在的玄羽军已经奄奄一息,就算她敢碰那些蛊虫,也绝对不可能亲自将剧毒之物喂给他们。但是侍卫盯得这么紧,根本没有办法糊弄过去。
林逢君背过身,假装在打开陶罐,悄悄将手伸到衣袖里,拔开迷药的塞子,预先想着侍卫走过来的距离,准备一击即中。
“喂,你在磨磨蹭蹭干什么呢?”
侍卫看林逢君半天没有动静,走上前来查看状况,林逢君找准时机,猛然转过身,一挥衣袖将所有的迷药洒向侍卫。
那侍卫骂骂咧咧地嚎叫一声,退后几步就倒地不起,谁知另外一个侍卫距离稍远,看见情况不妙立刻用衣袖捂住口鼻,迷药对他没有任何作用。
“你到底是谁?”
侍卫不顾一切地冲向林逢君,双目通红,双手死死掐住林逢君的脖子,杀心在那一刻被点燃。
瞬间的窒息感向林逢君卷席而来,她只觉得脖颈一阵剧痛,所有的空气迅速耗尽,眼泪和气血向上翻涌,拼命地咳嗽和挣扎也无法逃脱。
就在林逢君眼前发黑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脖子上的力道松开了,她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大口呼吸着空气,不住地抚摸着胸口顺气,强忍住呕吐的意味和上涌的眼泪。
洛城踹开那侍卫,急速拔出剑,向侍卫斩杀而去。侍卫的反应也十分迅速,先是在地上滚了几圈逃开洛城的剑锋,又快速起身拿出剑迎击着洛城的招式。
“你们究竟是何人?”
那侍卫大吼一声,拼死向洛城杀过来,招招致命,没有任何的手软。
洛城灵巧地躲避着他的杀招,一步一步向后退去,在退无可退之时出其不意闪身到侍卫的身后,一剑抵住他的咽喉,毫不犹豫地割下去。
温热的鲜血溅了洛城一身,亦有许多血珠飞溅到林逢君的身上,让她刹那间瞪大双眸,愣怔地看着已经断了气的侍卫。
洛城利落地把另一个中了迷药的侍卫也解决了,掏出手帕将手上的血擦干净,再温柔地拭去林逢君脸颊上的血滴,将她搂在怀里,捂住她的眼睛。安慰道:
“吓到了吧?害怕的话就别看了。”
林逢君在洛城的怀里又愣了一会儿,回神道:“没事,只是刚刚差点以为要一命呜呼了,有点后怕。”
“我说过了,我会一直在的,别怕。”洛城轻拍林逢君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