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张婉和林逢君不欢而散后,张尚书对洛城的讨好越来越明显,洛城再推波助澜让他出资助力新法,张尚书也不得不答应。
这样一来,张尚书就自然而然成为了顾岩的眼中钉,再也当不了墙头草了,害得张尚书叫苦不迭,不仅要每天掏银子给洛城推行新法,还要忍受顾岩的排挤。
谁知张婉这一闹,彻底改变了张家的命运呢?
*
顾岩今日下了早朝,闷闷不乐地在街上闲逛散心。
今日新法初试,天下一片叫好,参加科举的学子比原来多了不少,报名的武将也是前所未有的多,这算是大梁的新局面。
正因如此,朝中越来越多观望的大臣支持洛城,甚至原本支持顾岩的人也出现了动摇,顾岩在朝中的地位正在不可察觉地下降。
“大人,您要不要先歇歇,喝杯茶?”陈松看顾岩面色不佳,询问道。
顾岩找了附近最清净高雅的茶楼,一言不发坐上了雅座。
或许是因为价格昂贵,这家茶楼里只有少数富家子弟,还算清雅。只是每间雅座之间只有一张帘子,看着好看,实则说话声稍微大一点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喂,你们听说没有,越王现在的势头可猛了,大有和顾大人一较高下的意思。”
“是啊。照我说,越王的新法真的挺不错,咱们大梁还没有过这样彻底的方案呢!”
“可惜了,我去年刚参加过科考,为了现在的芝麻官,学了十多年不想学的东西。早知道就晚一年再考了,唉......”
......
这些话一字不漏地落在了顾岩的耳朵里,顾岩的脸色愈发难堪,攥紧了手上的陶瓷茶杯。
“大人,这些都是初出茅庐的毛孩子,没什么见识,被洛城迷惑了才会这样的。您别听他们瞎说。”
顾岩并没有因为陈松的话宽心几分,断然放下手中的茶杯,冷冷道:
“回府吧。”
顾岩把自己关在书房,不悦地目光扫过层层书架,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敲击着檀木书桌,似是在盘算着什么
忽然,顾岩的手指一顿,不再敲击桌子,叫来陈松,问道:
“我前段时间让你去查的玄羽军有下落了吗?”
“回大人,大部分玄羽军的藏身之处都找到了,要现在行动吗?”
“不,”顾岩深不可测的目光中闪过一丝阴谋的光亮,沉声道:
“要行动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你先让宋雨竹把林逢君身边的那枚玉佩拿过来。”
“玉佩?”陈松不解道。
“就是林逢君一直待在身上的那一块,让宋雨竹小心一点,准备一块赝品替换出来。”
“是!”陈松领命后立刻去找宋雨竹。
顾岩注视着陈松离开的方向轻轻勾起嘴角,把握十足地笑了。
*
几日后,御花园的桃花开得很是旺盛,一簇一簇,如同彩云缀在枝头。微风拂过,抖落一地花瓣,如诗如画。
赵妃趁着大好时节,把太后和林逢君都请来观赏,也让小皇帝找到理由暂时脱离苦海,和众人一起快活快活。
“如此美景岂能没有美酒,来人,上酒!”
小皇帝欢快地向侍女招手,率先灌下一大口,随意拿衣袖抹了抹嘴,举杯邀道:
“大家今天不要拘谨,权当是一家人一起玩一回!”
“皇上尽兴就好,臣妾一定奉陪。”赵妃也跟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太后沐浴在春日暖融融的阳光下,微微眯起眼睛,一贯病弱苍白的脸上有了几分血色,笑道:
“哀家的身子不能饮酒,就以茶代酒,意思一下吧。”
林逢君先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贴心地接过太后的酒杯,道:
“赏花无酒难免遗憾,太后若是不介意,我替您喝了吧。”
“难得你有这份心。”太后笑吟吟地将酒杯递给林逢君。
林逢君一连将两杯酒一饮而尽,痛痛快快地将空杯子放在桌上,没有半点扭捏,引得小皇帝一阵欢呼。
“没想到林姑娘也是如此爽快之人,今日我们把不醉不归!来人,继续加满!”
宫女端着精致的酒壶上来添酒。
酒壶的雕花非常别致,一看便是大家手笔,只不过中看不中用,才倒了两杯就空空如也。
“皇上恕罪,是奴婢思虑不周,打搅了皇上的兴致。”宫女跪在洛霖脚边瑟瑟发抖。
“起来吧,去添点就是了。”洛霖宽和地挥挥手。
“谢皇上。”
宫女一路小跑离开御花园,全然不知身后一直有人跟着。
到了取酒的仓房,宫女终于可以停下来喘一口气了。但是,还没等完全缓过来,忽然有人从她身后一掌劈在颈间。
宫女瞬间两眼发黑,双腿一软就倒了下去。
宋雨竹一把扶住宫女,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看见后,快速将宫女拖到储物间,把门死死反锁。
接着,宋雨竹熟练地和宫女互换了衣服,藏好早就准备好的一包药粉,戴上□□,又将宫女拿麻绳五花大绑,这才放心离开储物间。
宋雨竹拾起宫女掉落在地的酒壶,将药粉全部倒入酒壶内,打了满满一壶酒,疾步走向御花园。
“你怎么去这么久啊?”小皇帝不满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