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一晃儿又是好些天过去了。
天气越来越凉,但阳光依旧灿烂,宋雨竹没事就喜欢在后院到处转。林逢君真的不想看见她,干脆就一直闷在屋里,将前世知道的所有眼线的名单写一遍。
“阿君,这几日秋高气爽,怎么一直不出门呀?”宋雨竹一点也不见外地进入偏院,连门都不敲一声。
林逢君没想到她会突然进来,慌忙将名单收好,扯出一副笑脸道:
“姐姐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免得我怠慢了姐姐。寒烟应该在院子里的呀,这丫头,肯定又溜出去玩了,待会儿我去教训她。”
“你可别教训寒烟,是我让她出去玩的。”宋雨竹走到林逢君身旁,自顾自地坐了下来,道:“你也别管得太严了,寒烟毕竟是个孩子。”
“说的也是。”林逢君心中了然。宋雨竹哪里是关心寒烟,分明就是想调开寒烟,看看她在做什么。
“刚才你在写什么呢?"宋雨竹的目光不禁在屋内搜寻着。
听了宋雨竹的话,林逢君心中冷笑,更加坚定了刚才的想法。
“也没什么,给顾大人的回信罢了。”林逢君镇定自若道。
"原来如此。可否给我看看?"
“这是给顾大人的密信,关乎洛城的机密事件,实在是不能给姐姐看。”林逢君看见宋雨竹脸色微变,又道:
“姐姐为顾大人做事这么多年,这点规矩还是懂的吧?”
宋雨竹脸色更是难看了。这是在说她不懂规矩?一个才到王府几天的人也敢教训她了?
“你误会了,我只不过是担心你初来乍到,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如果说错了话就要倒霉了。”
宋雨竹很快收起刚才的神色,笑眯眯地望着林逢君,十分贴心的模样。
“姐姐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林逢君不想给她一点面子,接着道:“倒是姐姐应当小心点,毕竟这是越王府,一切是洛城说了算的。”
“差点忘记了,你现在正是受宠的时候呢。”宋雨竹暗暗握紧了拳头,笑容越来越僵硬,“应该能得到很多消息吧?”
“是啊。”林逢君毫不掩饰地昂着头,笑得很是灿烂,道:“姐姐也要加油啊。”
“那就不打扰了。”
宋雨竹说完就立刻转过身,笑容瞬间消失殆尽,快速走出偏院,连脚步声都比来时重了许多。
林逢君满不在乎地在宋雨竹的身影,摇着头笑了。
她这辈子倒是看清了很多前世的事情,宋雨竹如此沉不住气,前世的她却依然被利用,可见是傻到了什么地步了。
不过这一世,她不会再傻下去。
*
到了晚上,林逢君照例来到洛城的寝室。
“王爷,我打算今夜去联系顾岩在越州的头目,你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林逢君认真地看着地图,再核对了一遍地址,仔细穿好黑色的斗篷。
"差不多了,锦华盟这几天装作练兵,动静挺大的,只要你把消息放出去,肯定可以引起注意。"
“那就好。”林逢君系好绳子,,道:“我先去了。”
“要不要让夏旋暗中跟着你?”洛城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林逢君,“或者你坐马车去。”
“不行。马车太显眼了。夏旋虽然武功好,但是顾岩的人也不是等闲之辈,万一被发现了反而不好。”
“好吧,那你一定要当心。我等你回来。”洛城还是放不下心,再三嘱托道。
“王爷不等我也行啊。”林逢君看着洛城眼巴巴的模样笑了,也没再多说什么,又快又轻地从后窗跳了出去。
此时不过是亥时,繁华的街道上依然是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林逢君尽量避开这些繁华的街道,穿过一个又一个小胡同,终于在一条既黑暗又安静的弄堂里停住了脚步。
从弄堂进去,林逢君发现一户人家都没有,只有在弄堂的尽头,有一星灯火。
林逢君轻手轻脚地从窗户后面探过头,看见陈柏就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写着什么东西。
忽然,另一侧的窗户上飞来一只信鸽,朝着陈柏叫了几声。陈柏快速将刚才写的纸条叠好,装进信鸽脚上的信筒。
林逢君看到陈柏就不禁浑身发抖。她永远忘不了陈柏将药丢给自己的样子,也忘不了陈柏对自己的嘲讽。陈柏太忠心了,忠心到只要是对顾岩有利的事情,无论对错都去做。
就像杀人的利器,毫无人性。
收回思绪,林逢君敲响了木门。
“请问陈大哥在吗?”
“谁?”陈柏将门打开一条缝,打量着林逢君。
“我是顾大人安排在越王府的人。”
说着,林逢君递上了一块顾岩给她的令牌。
陈柏半信半疑地接过令牌,仔细看了一会儿,确认是真的后才让林逢君进屋。
“陈大哥,我是林逢君。”
“林逢君?”陈柏思索了一会儿,问道:“顾大人并没有关照过你要来越州,你刚才说你在越王府,那里应该是宋雨竹负责,你怎么不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