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恶意而来,多说无用,桓翰墨双手捧着长鞭,正色道:“并非下官多管闲事,来奉还此物而已。”
郡主两手抱胸倚着木阑干,丝毫没有要收回的意思,而是仔细打量了他,身材修长,亦魁梧了不少,掌心有茧,定是习武多年,呵,这还是前世那个玉树临风的京城第一才子吗?
“本郡主的东西是你想要就抢,想不要就还的吗?”从她手里抢走的东西,不连本带利地拿回来,她岂不吃亏了。
郡主不接,桓翰墨只好收回,若真如他所想,她必定是不会如书中那般和他定亲,其他计谋不足为惧,“下官不打扰郡主了,先行告退。”
“慢着。”郡主叫住了他,此人身上的谜团定是不少,趁此机会打探一番也好早做准备。
“郡主还有何事?”
“你方才说本郡主果然受伤了,伤口藏于衣袖之下,你是如何得知的,莫非你……”莫非他在调查她,还是说在一切尚未开始的时候,昱王府内已经埋了敌人的钉子,消息走漏得如此之快?郡主有点拿不准颜暄念那伙人壮大至何种地步了。
“下官闻到了血腥味而已。”桓翰墨打断了她的莫非,他对昱王府没有企图,仅是被血腥之味引起了注意。
郡主轻笑两声,想起了些事情,她靠近他,压低声音道:“曾经有人跟本郡主说过,这世间血腥之气最浓重的地方莫过战场,又听闻三年前,我朝战胜瑞须国,瑞须都城十日城空,幸而桓寺正当时不在,不然不知会被那味道……”
话未说完,脸颊一痛,抬眸是他满面怒容,黝黑的眼中蕴藏着无尽的深渊,仿若只要一眼就能把人吸进去,一时间,郡主被镇住了,甚至忘记了反抗。
“不该说的话就不要说,懂吗?”冷冰冰的话中饱含了威胁,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完全不复之前那幅温和有礼的模样。
他前后反差太大,等捏着她脸颊的手放开之后,郡主才堪堪回过神来,意识到他做了什么之后,忙掏出随身带着的小镜子,反复确认脸上没有留下痕迹之后,找回了自己的气势。
她退开几米,直至他够不着的距离,方出言讽刺道:“本郡主之言并无不妥之处,桓寺正若内心澄清,何必生气?本郡主好心,劝你一句,多行善事,少造业障。”
桓翰墨被戳中痛处,郡主仍咄咄逼人,既如此,那就互踩雷区,以示“友好”好了,他反击道:“郡主如此在意自己的脸,不会是以前受过损伤吧?下官有一言,郡主姑妄听之,相由心生,内心澄清,外相自美。”
“放肆!”
郡主怒瞪着他,混蛋,不但拿她的脸说事,还敢暗讽她内心不美,要不是打不过他,早就让他好看了。
没想到重生归来第一天就在意外之人手里吃了憋,郡主气得牙痒痒的,可她也由此确认了一件事,这绝对不是前世那个人,前世那个才没有他气人,也不会对三年前瑞须国那件事反应这么大。
而桓翰墨则有几分无奈,明知道这位郡主是故意试探和挑衅的,他还是无法对三年前的事情释怀,他不是书中那个桓翰墨的事情大约是暴露了,她的异常之处也正如他所想的那般,她是重生的,因为在那本小说的结局中她容貌损伤过,所以现在的她才十分顾忌她的脸蛋。
互相对对方的来历有了了解后,双方反倒是冷静下来了。
原本成竹在胸的郡主没了一开始的气盛,这个桓翰墨基本上可以确定是灭掉瑞须国的将领了,比前世那个文弱书生难对付多了,不过有一点还需确认,就是他对颜暄念是何种感情,若同上一个桓翰墨一样,要尽早除掉他,若不一样,就得用点手段了,至少不能让他轻易加入到颜暄念那伙人。
相互对视的郡主和桓翰墨各怀心思,脑海中想的却都是同一件事。
面前的这个人很棘手,要尽快想出对策来。
桓翰墨不想再起口舌之争,拱手告退,郡主虽火气未消,最终还是默认了他离开,事情不急于这一时的。
桓翰墨走后,郡主停留在原地未动,不顾青槐的劝阻来马场真是来对了,这儿可不是前世的重演,而是新的一世,新的面孔。
她正思索着往后该如何谋算,背后让她熟悉到心疼的声音传来了。
“被人排挤了,一个人待在这?你也太讨人嫌了吧。”长得和颜暄念有三四分相像但是比她长得更精致的少女走到郡主身侧,本来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可看到郡主衣袖上的血迹时,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关切,“你受伤了,谁干的?”
颜暄玉,长公主的女儿,是她的表姐,和她从小争到大,什么都要缠着她比个高下,全京城都知道她们不和,但是最后却为了救她一命而远嫁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