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野睡得也不深，被叫醒后，揉了揉眼睛很快就清明了起来，只是带点鼻音，“五条老师，欢迎回来啦。”

“最近进步蛮大哦～想要奖励吗？”五条悟拍了拍趴在沙发上的梦野头发有些凌乱的脑袋。

豆豆眼的悠仁凑了过来，“老师！我也有进步！能带我们去吃六本木的宫坂料理店吗？”

“可以哦，等交流会完之后，刚好拿下双胜一起庆祝！”五条悟对自己的学生都颇有自信。

“绘空呢绘空呢？”五条悟兴致冲冲的看向少女。

“我的以后再说吧。”梦野非常耿直的说，“既然五条老师回来了，就赶紧说正事吧。”

“啊啊，好无聊，才刚回来累死我啦，我不想听正事啦。”五条悟撒娇一般的语气摊在旁边的小沙发里，将两条大长腿搭在茶几上。

吉野顺平：“……”

这个就像是牛郎店里名贵波斯猫的人，就是你们咒术界的最强吗？

虎杖和梦野之前都有跟他介绍五条悟，虎杖的形容就是「超级棒的最强老师，有着比卡卡西还要帅的脸和琦玉一般的实力」，顺平表示你这个「超级棒」形容范围也太广了。他转头去问梦野，得到了更加让人迷惑的答案。

首先，梦野先拿出手机，打开shindanmaker里的一个测试《你是什么做成的？》。

输入『五条悟』——

五条悟是什么做成的？

蜜糖、温柔

和不充足的睡眠

五条悟是这些东西做成的。

吉野顺平：“……”

他忍不住问：“绘空你认真的？”

“对啊。”梦野理所当然的点头。

顺平：啊这……你这也太草率了吧！

“首先，五条老师超爱吃甜食，你要是凑近了，就会觉得他身上有蛋糕味儿，甜丝丝的，特能招蜂引蝶的那种。这不就对上『蜜糖』啦。嗨，老师还挺像邓布利多呢，同样天花板战力，同样爱吃甜甜的东西。”

顺平想，好吧，这个算是中了。

“再说，『温柔』。这是个很平常的词，动漫里已经可以说是『万恶的亚萨西』了，搞得我们平常都会下意识觉得『这是夸没有其他优点的人才用的吧』，但其实温柔有很多种。单说各位文学作家的作品，就能找到各式各样的温柔，如有对世俗一切都没有毫不留情的否定肯定的温柔、也有传达这世界充满希望的温柔、还有以极端的写作方式让读者从中找到自我的温柔……总之，温柔的含义是包容万象的。”

“就比如说会借我『淀月』抱的顺平也是温柔的人啦～”抱着软乎乎的水母的少女讨好的朝他粲然一笑。

顺平抿了抿唇，有些脸红。

他想，不要用这种目光看着我，大不了以后『淀月』借给你更久。

“五条老师身上的温柔，就是那种『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的温柔。”梦野自顾自的毫无形象的蹭着『淀月』玩儿，『淀月』也早收了毒性用触须柔柔的抚摸着梦野。

梦野嘴里不停的解释，“关于这句话，有很多解释，我直接说出来，你也有大概的感觉了吧。通俗一点的比喻就是，游戏满级后回去新手村庇护和引导新人。”

他们都还是羽翼未丰的雏鸟，无论是五条悟还是七海建人亦或是侦探社的福泽先生，都在以自己的方式挡在他们面前，让他们承担更少的风险与责任。

身为孩子的他们，其实一直享受着成年人的呵护。

顺平：“……”

出现了，梦野式奇怪比喻。

“唔，我们都不是太清楚五条老师以前的事情……”

就连五条老师有个唯一的挚友夏油杰，都是因为咖啡店那件事捅出来，他们才知道一些的。在此之前，他们都以为五条老师这样的人，一定没有什么伤心的往事……而那件事更具体的，为什么老师的朋友夏油先生和老师分道扬镳？为什么夏油先生突然干出屠村叛逃、成为诅咒师的事？这些问题的原因，身为后辈的他们都已经无从追溯。

梦野猜测，或许就是这样的事情促使了五条老师意识到最强也有很多无法一个人做到的事情，所以成为老师，以教育的方式培养和挖掘志同道合之人。

“但我觉得，五条老师应该经历过很多事，甚至不少难过，他一路上绝对不是顺风顺水的。即使如此，最强的他依然保有孩子一般的初心和善良。他决心用教育逐步改革咒术界，应该就是不想让他人再遭受他一般的难过。这份体贴就是温柔。”梦野笑道，“『是个像神一样的好孩子。』”

她念出了某本不知名小说上的一句话。

夏油杰的黑化在梦野来看，虽绝不赞同，甚至觉得有种悲凉的愚蠢，但是可以理解的，根据时间线推算，夏油杰叛逃时才16岁，也就正是青春期。

这种意识起伏不定的时期，本来就应该着重对学生的心理有所关注。虽说咒术师是拿负面情绪去和咒灵战斗，但最起码也得在日常时候定时疏导一下啊，给还是学生的咒术师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啊。

但是，咒术界制度陈腐落后，高层还还独断专行。学校办学办的根本不符合教育理念，明明学校教育在人的身心发展中起主导作用，但在咒高，她觉得那种赶着学生总是去出任务的制度，就像是把学生当做好用的工具，乃至消耗品。

让学生一味见识着人间无数丑恶，这种敏感的成长阶段能不容易走岔路吗？

五条老师应该也是从挚友的叛逃中，领悟到了根本问题不是诅咒不诅咒，而是这制度！

所以，才想要改革，而非直接一口气去杀光高层。

这种情怀，借用邻国官方异能机构一位大佬的话，就是「十年饮冰，难凉热血」。

五条老师所处的境界和所拥有的力量是他们无法想象的宏大，即使如此，见如易被摧折的草木一般的他们，也会保有悯恤之心。

既可垂首俯瞰世间世事浮沉，也可观一钵水八万四千虫，既可金刚怒目除妖斩邪，也可菩萨低眉编桥渡蚁，既可徒手摘星辰，也可俯首甘为孺子牛。

这就是五条悟的温柔。

“那不充足的睡眠……？”顺平又指着手机屏幕问。

“咒术师可是007工作啊，尤其对我们这种没有靠山不是大家族出身的平民，压榨起来可是毫不手软。五条老师又是站在身为无产阶级的我们这方，自然也被万恶的咒术界高层所压榨，他总是被派去出差出差各种任务。”梦野感叹道，“最强也是人类呀，是人的话肯定得休息啊。”

五条老师大部分时间都是戴着眼罩，他夸张的行为遮掩了细微的情绪，梦野也无法得知更多老师的情绪，但这种事只要参考一下周围的人，就知道了，创造一个光明的咒术界未来的重担、学生们的的期盼、超负荷的工作……这么多东西放在五条老师一人身上，哪怕是神明，也会累的呀。

五条老师也只是身上有着神性的人。

顺平拼凑着这几人的印象，有着卡卡西的脸，邓布利多般慈眉善目爱吃糖，却偏偏还是顽童一样孩子气，眼底还要有黑眼圈。

想象力有些匮乏……想不出来。

大概因为梦野这种随意的开场介绍方式，顺平起了些为难少女的小心思。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再输入『五条悟』——

五条悟是什么做成的？

云朵、水

和烛火的热度

五条悟是这些东西做成的。

少女凑了过来，有些小得意的模样，“看吧，我就说这个测试很准，ai成精了呢。”

唔，顺平心想，这个测试很狡猾呢，词都比较模糊，要形容人，很多人都可以贴的上，比方说眼前的少女，就有着烛火的热度。

顺平问：“云和水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