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闭嘴!”尖锐的歇斯底里的叫声响起。
啊,恼羞成怒了。
伊藤喘着粗气低吼道:“你以为你说了一番大道理的话就能击溃我吗?说来说去,不过是你们活该。什么校园暴力,不就是欺负了一下你们吗?被你们说的像天大的事一般,我不过是在你们进入社会之前锤炼你们。像你这样的庸人进入社会后,也一定是被人践踏被人欺凌的那种可怜虫吧?我也不过是让你们提前习惯罢了。欺负你们,什么霸凌你们,又如何?!”
顺平的眼神依旧毫无波动,他已经并非会被他人扭曲的思想轻易动摇的迷茫之人了。
“伊藤,你果然无药可救。并不是所有人的心,都如你一般会生出诅咒。”
“你所做的只会造就更多人心的诅咒,毫无其他意义可言。你若是认为恃强凌弱正确的,那么就期待着这样冠冕堂皇的正确,不要某一天在你或你的亲人、你所爱的人身上发生。”
顺平抿着嘴,似乎在下定决心做什么事。
他想,我不会诅咒你,伊藤。
因为我想成为咒术师,我不想再诅咒谁了,但你酿成的伤害永远也会存在于我的记忆中,所以——
“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
他并非《终身学习》这本书中提到的成长型思维模式者,他并不愿意去原谅他们,他也没有这样的宽容心与耐心,去帮助加害过他的人成为更好的人。
哪怕这是更有建设性的作为,他也不愿意。
身为受害者,为什么还要求他们要有余力再去让加害者也走到阳光下。他讨厌《声之形》,就是此般道理。
“我的罪会在未来被我一点点赎去,你的罪会成为你的诅咒像十字架一样沉重的压迫着你,直到你人生的最后一刻。”
“梦野说过,像你这样阴暗的人,就很适合静静地在角落里自我腐烂。”
你尽管怨恨去,在阴沟里苟且。
我绝不宽恕,但我会奔赴光的来处。
“再见了。”
再见,对一切灰暗往事挥手告别。
离开病房后,虎杖长叹了一口气,嘟嘟囔囔的抱怨:“真讨厌啊,这种人,这种事。”
正义是一把很钝的刀,它既不能真正严惩施害者,也不能弥合受害者所受的伤。这可能就是他没有产生「正义的伙伴」这样的目标的缘故。
顺平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指尖点了点脸,“真抱歉,让虎杖君来陪我到去他那。”
“嘿,悠仁,顺平。”梦野在廊道尽头招手。
“就好了?”悠仁诧异的问。
“没呢,下一项检查要等一会。”梦野解释道。
她看向另一人:“顺平呢?事情解决好了吗?”
“解决好了吧。”
“那人讨厌的让我想要揍上一拳。”虎杖补充道。
“那看来确实很讨厌了。虽然不推荐以暴制暴,但是我们是咒术师嘛~嗐,要是有那种「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上厕所塞马桶,买易拉罐没有拉环,买奶茶没有吸管,吃西瓜都是西瓜子,排队永远被人插队,永远挤不上公交车」的诅咒,就首先诅咒那个人吧!”
虎杖感叹道:“哇,听起来都是小麻烦,但莫名还是觉得好险恶。”
“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诅咒……”顺平回忆起真人给的知识,从没提到过。
不过——
三人互相看了看对方,都笑了起来。
在川崎市逗留一天后,大家都得回去了。梦野发了消息给侦探社,给他们说了吉野顺平的事情,她想委托侦探社联合最近处理的关于她的事情搞一个大新闻,或者说也是说给背后的夏目漱石。校园暴力者不能就这么算了,以暴制暴也并不可取,并不能完全从根源上解决问题,若是以暴制暴,就代表顺从了强权的思维、暴力的逻辑,这只会造成新一轮的压迫,本质又回归到校园霸凌产生的根源问题上了。这就正如五条老师没有选择以杀止杀,去杀光高层来解决问题,因为咒术界的咒术师成分大部分还是来自各大家族,单纯杀光高层,那些大家族直接翻脸踢开你再选新的烂橘子就是了,你五条悟再强总不能一个人杀穿咒术界再把全日本的咒灵干掉,咒灵也会不断产生的……这只会造成压迫体系的产生,只有从思想开始革命,之后政变,才是有效的做法。
校园暴力既然已经成了社会性的普遍毒瘤问题,为什么不能进行相应的立法呢?她明白校园暴力除了直接的身体暴力以外还有精神冷暴力,精神冷暴力更为隐晦更难处理,但是如果从行为上进行定义和规范,制定相应的惩罚措施,譬如校园暴力者都去坐牢改造一段时间,或许就能拯救更多像顺平那样学生了,也能让校园暴力者的嚣张气焰被遏制。
虎杖因为还不能露面,被伊地知绕路带去后山了,只能梦野来陪顺平入学。
在去到学校的石阶的路途中,顺平有些紧张:“梦野,入校要怎么入呢?”
“当然是戴分院帽啦!”梦野欢快的说。
顺平:“……别以为我不知道高专没多少人,就这还分院。”
我就知道别想得到正经答案。
想念靠谱的伊地知先生。
上回梦野说他喜欢真人,对着真人那一通嘴炮,真的让人傻了。
他也知道梦野其实蛮靠谱,但那仅限于某些时候。
“啊,配合我一点嘛,比如你说你超想分到赫奇帕奇什么的,然后我,拉文克劳前辈带你夜游咒术高专。”
“难道不应该超想分到格兰芬多?”
“赫奇帕奇离厨房最近啊!民以食为天!”
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