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夜星空,郎朗皎月下,一身浅蓝云纹绸裙,鬓上一朵紫色的绢花,一笼青纱,冰夕站在云修的坟前,落泪叹息。
手中一壶清酒,洒落在坟前,只听她说“云郎,你不在,谁人能陪我再饮三分醉?你若不在,我又该何去何从。”说到伤心处,心痛彻心。
在她不远处,有两人在观望她,其一者云翌霆,其二者智轩;
看她喝了不少酒,又再坟上伤心的很,实在不忍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终还是智轩看不下去了,走上去,将她拽回了家。
回到家中,冰夕似乎还没缓神过来,眼睛已经哭得通红了,声音也嘶哑了很多。完全没有前两日云端舞剑的凌厉之色了。全然一副娇弱的女子再哭丧一样。
智轩倒了一杯茶来给她,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回来,本应该是喜事,我们应该给你接风的。你可倒好了,哭哭啼啼的,,真不想当初那个爱笑的家伙。我说,你,,你到底怎么了?”
冰夕已经哭得无力了,看着茶杯,淡道“云郎走了,永远的,,走了。”
“听不懂啊!什么走不走啊?你们可是一起死的!你把话说清楚!”智轩的脾气,似乎还没有改。
冰夕叹气落泪,起身转过来身,接她衣带。
云翌霆意见,立刻转头回避了,倒是智轩,它可不是人类,自然不会绝的又什么忌讳。
冰夕宽衣,解下中衣。
只听智轩一声惊呼“这是什么?!甲胄?”
冰夕看着这件甲胄,摸着它,道“它是我的云郎,我们,,真的永远再一起了。”
“恩??”智轩再她身边看了又看,问“我能摸摸吗?”冰夕点头了,智轩伸手去摸,刚碰到,却被甲胄上强大的神魂之力重反一击。震出三米外,智轩吐了一大口血,立刻被打回了原形,变成一只银色的狐狸了!!
“!!智轩大人————”云翌霆一惊,赶紧上去查看,再回头,只看见她那奇异的甲胄,发出诡异的光晕。
那甲胄是单肩,从左至右,将胸前完全的遮掩了起来。上面的纹路,他从来没见过。但是,,甲胄中心,那个蓝色的‘云’字,确实那么的耀眼!
冰夕摸着甲胄,难过“云郎,你为什么要这样离开我。没有你,我还要着贱命做什么!你大可不必帮我炼铸魂甲啊!没有了你,我要这‘云昕铠甲’做什么!没有了你,我要那么多无用的东西,又干什么!你有事何必呢!”说完伤心处,冰夕坐在椅子上,又哭了起来。
智轩好歹是上仙级别的妖仙啊,虽然刚才差点要了它的命,但它还是顽强的站了起来,又示意让云翌霆去安慰她。
把她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云翌霆夜不中的要说什么,想了很久,才说“先祖如果在世,他一定不希望您这样伤身。”
冰夕抬头,看着这个云家的家主,突然很想抱着他大哭一场。又一想,他说得对,云修要是在此,她一定又要唠叨自己了。
“我说你啊,真丢人!”智轩走来,扫着尾巴说“还好是在家里,要是在外面,别人非把你当疯子一样!你啊你,,,当初把云修捉弄的心肝肺都在痛,现在好了,人家不在了,你又哭闹不休。你啊你,得道了也这般娇气。。”智轩开始滔滔不绝的大肆批评了,冰夕只有听的份。
话中带柔,温柔又严厉,这边是云家守护神明,智轩大人的口才!
冰夕还是听了一些,也在反思着,逐渐慢慢的在智轩的引导下,绕出了自己的牢笼。逐渐的,有点看开了,看淡了。
当然,说上半夜也不一定能开到一个人的,何况冰夕,她可是冥界第一神使啊!最死脑筋的一个,顽固分子。
念念叨叨,智轩可费了不少口舌,几乎与冰夕形影不离。如此开导,也说了半月有余。她才逐渐有了笑容,虽然有属于嘲讽的轻笑,但终归,她肯笑了。
看着云家子弟们终日勤于练剑,冰夕实在感到欣慰的很。
看着云翌霆和肖的感情,似乎没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智轩说,只是肖太在乎翌霆了,有时才会有些激动,那次见面,便是如此。
看着这些不知道和自己隔着多少年的后辈们,看着他们,让冰夕响起了,自己曾经也为了偷学,刻苦的修炼过。只是,那是自己还年少。
侧依阑珊,目光停留在那彼方云之端,遥想当年,自己的曾经,懵懂的,有些可笑。所谓情债,不过是自己的放不下,还了今生,不不一定还的清。太过年少,不知情愁九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