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匈奴出动四十万的兵力,几乎是举匈奴全族之力。”
“而且,月氏,流氏,乌孙等臣服于匈奴的游民之族,派遣了约二十万兵马。”
“加起来足足是边军的两倍之多!”
“战况如何?”秦安眼眸微眯,匈奴这是几乎举族之力来攻啊!
这次,蒙恬有些犹豫,顿了一会才继续禀告道:“匈奴的六十万大军,正在日夜不停地强攻高阙关,已经持续了有四天了。”
“除了在要害关卡留下足够的驻兵之外,剩下的二十多万北地边军,已经全部驻进高阙关。”
“但是……”
“对方似乎铁了心要拿下该关卡,完全不顾及那些游民仆从军的伤亡。”
“仅仅这数日的时间,我等便已阵亡数万将士。”
“虽然对方的伤亡更大,但是在这样的人海战术下,我军已经疲惫不堪,这高阙关恐怕随时都会失守!”
蒙恬说到这里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好。
若不是双方兵力差距实在悬殊,凭借大秦的杀伐军阵,他早已带领士兵杀出城外,将这些草原蛮子统统绞碎。
这些牺牲的将士可都是与他一同驻守长城多年的袍泽兄弟,现在却因为这些匈奴不断倒在了他的眼前。
而他除了派遣更多的将士据守城头之外,其他的却无能为力……
扶苏与蒙恬在长城共事多年,自然知晓此时蒙恬的心情。
见到蒙恬心情郁郁,立即接过话头,继续对秦安说道:“安定君,此次虽然您领十万将士来援,但……即使加上这十万兵力,也不过三十万可用之兵。”
“与匈奴一方这六十万之数,差距仍然巨大。”
“所以我之前便与蒙将军商议过,是否可以暂时放弃高阙关……”
“若是匈奴再继续强攻数日,我军恐怕要损失超过半数之军!”
秦安理解蒙恬与扶苏的心情,这些都是同他们出生入死的将士。
其中的感情绝不是一言两语可以道清楚的,恐怕也只有从过军的老兵才能够明白。
而秦安统率秦军十数年,出征一次长的便有数月之久,与士兵扎营露宿,同吃同睡,在战斗的时候遇到危急的情况,冲锋在前,与士兵打最恶的仗,恰恰最是理解这种感情。
秦安沉吟片刻,吩咐一声:“来人,取北境地图来。”
随即,账外便有人将一张巨大的由羊皮缝合而成的地图取来,在短案上铺展开来。
只见地图上所示,大秦北方长城自西向东,绵延百多公里,其中大小关隘无数。
而九原郡的高阙关,却是最靠近西面的一处关卡。
看着地图上纵横交错的刻线,秦安胸有成竹地轻笑一声道:“不过六十万大军尔尔,本君已有破敌之策。”
这份地图画得十分完善,地图等高线,各处的地形标志画得十分清晰,却让秦安的目中流露出了几分缅怀。
这是当年他统帅秦军之时,为了让地图更方便行军布阵,便将从前的地图知识在军队中传下,未曾想一直被沿用至今。
听到秦安这话,蒙恬和扶苏立即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秦安。
随后,他们同时机械般转动头颅,看向短案上的地图。
但是,他们来来回回仔细在地图上看了数遍,几乎将脸都贴到羊皮纸上了,却始终无法从地图上看出破匈奴六十万大军的对策。
为何秦安却只看了一眼地图,便有计策了?!
蒙恬在地图上实在瞧不出来,忍不住对秦安问道:“安定君,不知……究竟是何对策,可否告知我等一二……”
秦安神秘一笑,看了看伸长脖子作认真听讲状的蒙恬与扶苏,道:“你们且静看,到时自然便会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