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动镇魂曲的条件是‘接触’。”幸好波鲁那雷夫先生还记得正事,语气轻松了不少地继续解释道:“只要把箭拔掉就可以结束镇魂曲了,你们快找找,找完了好让阿塔和我讲电话。”
特里休说阿塔小姐把箭插进了心脏,莉莉苏小姐凑近去看了一眼,惊恐地回头。
“卧槽卧槽卧槽!”她说,“阿塔胸口那个洞让乔鲁诺给填上啦!!!”
大家再次愣住了。
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的乔鲁诺闻言一脸反应不过来地看着我们,“……我把纽扣变成了人体组织,填补上了阿塔破损的脏器。”
福葛:“……所以你的意思是,那枚箭头卡她心脏里了是吗?”
乔鲁诺:“……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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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之计在于晨,而这个混乱的早上注定了我全天忙碌的命运。
当我们一行人抱着四分五裂的阿塔小姐离开教堂,找到布加拉提先生的乌龟——据说它有载人的空间类替身能力——准备想办法找一个方便动心脏手术的医院时,来自高空的轰鸣声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
纳兰伽眼前一亮:“是直升机!”
“你高兴个屁!”福葛马上拍了一巴往他的后脑勺,回头问布加拉提先生,“是敌人吗?老板的亲卫队?”
阿帕基先生皱眉,“老板不可能泄露自己的位置。”
“该不会是最后一个暗杀小队的成员吧?”米斯达先生边说边拔枪,露出可惜的表情,“啊……太高了射不下来。”
不要一脸正经地说这么可怕的事情啊!对方是敌是友还没确定呢!
布加拉提先生表情严肃起来,他马上解除替身能力,让莉莉苏小姐和特里休带着完整但被软化了的阿塔小姐躲进乌龟,其他人也纷纷做出防御和攻击的姿态,顺应着紧张的气氛,我叫出了回音ACT3,正考虑要不要换个形态时,直升机缓缓下降,上面的人放下挂绳,一个熟悉的身影踩着绳索跳了下来。
“承太郎先生?!”我惊喜地喊出对方的名字,“你也来了啊!”
“ヤレヤレ(呀咧呀咧)。”他拉低帽檐,打量了布加拉提小队一眼,“我来晚了?”
“不,”我摇头,“承太郎先生来得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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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前布加拉提先生还在苦恼如何在解决热情组织其它可能的忧患前用别的身份不被人注意地治疗阿塔小姐,但现在,这个问题已经不必担心了。
先不说承太郎先生背后的SPW财团是知名的非武装化学医疗研究团体,光是他本人的存在,就足以让我安心得暂时忘记一切担忧。
果然,无敌——我是说可靠的承太郎先生在了解我们的情况后,非常迅速地给我们安排到了一家大型的威尼斯私立医院,当布加拉提先生通过X光扫描仪确定阿塔小姐胸腹内箭头的位置,并用替身能力将其取出时,闲着没事做于是决定把腹部伤口缝线的米斯达先生还没能走下手术台。
他们似乎还有许多悬而未做的要紧事,将莉莉苏小姐和特里休留在医院等阿塔小姐继续做右手骨折手术后便急匆匆地离开了,承太郎先生也告诉我,他要先行离开,拜托我留在医院等候消息。
好像每个人都有许多事要忙,在这悠闲缓慢的国度,在这安稳平静的四月,但我想这是好事,起码大家的表情都不再紧绷,这样的忙碌大概证明他们都在为值得的事而奔波。
“那么,请多注意安全。”
我在住院部的大楼前和承太郎先生告别,看见他匆匆离去,在路上打通了谁的电话。
经典的老式手机铃声在不远处的花坛后面响起,接着是男人不好意思地向其它在花园里休息的病人道歉的声音,承太郎先生停下脚步,转头看过去。
一个带着眼罩的独眼男人推着轮椅缓慢地从花坛背后挪出来,他接通电话:“喂喂?是承太郎吗?”
我惊愕地看着他,承太郎先生挂掉电话,向男人走过去。
他们像是久别重逢的故友般拥抱,我迟疑了几秒,决定过去看看。
承太郎先生拍拍男人的肩膀,我走近他们,听见他低着头问:“……我来晚了?”
“不。”男人说,“我听布加拉提说了,你来得刚刚好,我也没想到阿塔居然这么能干呢。”
他开怀地大笑起来,舒展的眉头里尽是无虑的畅快,他一定是一个十分开朗的人吧?我忍不住想。
男人笑着对身旁的人说:“承太郎啊,你一直都来得刚刚好。”
承太郎先生沉默了几秒,忽然抬头,用力地按了按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