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奚愣了下,哼道:“真的?”
凌续点头:“真的。”
“……那算啦,像你这样换衣服都要人回避的古董精,我也不指望你有什么浪漫细胞,”于奚大度的摆摆手,“开心就好,原谅你了。”
“……”凌续眼神飘了下。
于奚重新高兴起来,之前的不愉快转眼就忘了,兴致勃勃地说:“我们来掰手腕吧!”
“……”
凌续被他这种什么都想比一比的执着给震惊了,顿了半天,他默默伸出手。
于奚一把握上去。
凌续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修长漂亮,只是有些凉,于奚捏了捏他的指尖,笑着说:“你这个养生专家看来也不是很养生啊。”
凌续眼神微动。
停顿片刻,他抽回手说:“不比了,睡觉吧。”
“……”
于奚撇撇嘴,也没有强求,反正凌续向来不喜欢跟他比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于奚醒的时候凌续不在房间,他穿好衣服,在门边喊了一声。
凌续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东西走进来,一看见他就皱眉,“怎么穿这么少?”
于奚说:“有空调嘛,不冷,你手里拿的什么?”
凌续笑了下,把东西递给他。
“压岁钱。”
“……”于奚接过来,惊讶地说:“你从哪弄的红包?”
“之前出去买的。”
于奚笑,“你跟我一样大,你还给我压岁钱啊。”
“不是你说的吗?”凌续煞有介事,“我比你大几个月,当然要给你压岁钱。”
于奚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笑着道:“那我不是要叫你哥了?”
凌续拿下他的手,眼神飘向别处,“你要叫也不是不行。”
“那……”于奚弯下腰,抬头看他,“凌哥?续哥?”
“凌续哥哥?”
“……”凌续的耳尖迅速红起来。
“哪个啊?”于奚不依不饶,“选一个。”
凌续咳了下,小声说:“……最后一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于奚捏捏他的脸,“凌续,你脸红什么啊?以前没人叫过你哥哥?”
凌续没有看他,低着头说:“你是第一个。”
于奚笑笑,“我也没叫过别人。”
“你也是第一个。”
凌续抬头,心跳忽然变得很快。
他越来越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潜伏,生根发芽,只等着某天冲破桎梏,长成失控的模样。
“所以哥哥,可不可以跟我solo一把呀?”
“……”
凌续闭眼,一瞬间心如止水。
年后收假,老万从家乡带了特产稠酒,味道很香,基地里一人分了一壶,稠酒没什么度数,老少适宜,陈琳没有限制队员们,自己也顺了一壶回去。
于奚很喜欢稠酒的味道,天天抱着杯子当水喝,晚上又倒了一杯放在床边,趁着凌续不在换衣服。
不知道怎么,脱衣服的时候带倒了杯子,浓稠的白色酒液一下倾洒在床上,被子和床单都渗透了许多。
于奚一惊,连忙把杯子拿起来,但床铺已经湿了,他有换洗的床单,却只有一床厚厚的冬被。
于奚皱了下眉,把床单和被套扯下来扔进洗衣机,抱着被子有些无措。
凌续从洗手间出来,愣了下,“怎么了?”
“酒洒了,”于奚看向他,“被子都湿了。”
凌续沉默片刻,迟疑的说:“……那你先睡我那里?我去外面沙发睡。”
“那多麻烦,外面又冷,”于奚摇头,“我跟你睡。”
凌续再次沉默,停顿许久后才点了下头。
于奚去浴室洗澡,凌续独自一人坐在床上,心神有些恍惚。
他一向冷静理智,这一刻却止不住得紧张。
不知道过去多久,于奚穿着睡衣走出来,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着水,顺着耳边的发梢流进脖颈里。
凌续眼眸微暗,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
于奚不喜欢吹头发,总是等头发干了才躺下,今天要跟凌续一起睡,怕一直让凌续等着,他就迅速把头发吹干了。
空气中稠酒的味道还没有散尽,甜腻的黄桂香气掺着一点酒味,莫名让人脑袋发晕。
凌续看向于奚,嗓音有些低:“你睡里面还是外面?”
于奚想了想说:“外面吧,我晚上可能要上洗手间,今天稠酒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