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对我态度不好。”他说。

“嗯？”文轻舟有些好奇，问道：“那他对你是什么样的？”

“他……”凌续想了想，谨慎地说：“非常热情。”

“……”文轻舟诧异，“我怎么听说他好像很不好接近啊。”

凌续迷茫，“没有吧，他今天帮我铺床、收拾东西，还帮我吹头发了。”

“……”文轻舟更诧异了，“你俩以前认识？”

“不认识。”凌续摇头。

文轻舟想了想，猜测道：“那他可能是看你被一队预定，想要跟你打好关系。”

凌续抿了下唇，没说话。

他从第一眼看到于奚起，就知道这是一个自信骄傲到极点的人。

这样的人，不会有这种想法。

而文轻舟的话，也验证了他的猜想。

文轻舟拍拍他的肩，“过去吧，少爷老万他们都想认识认识你。”

“嗯。”

于奚和小天挨着坐在一起，凌续走过去，坐到于奚边上，想起文轻舟说于奚不好接近的话，不由得转头看了他一眼。

男生脸色酡红，懒懒地靠着身边的人，桃花眼仿佛浸了水，看人的时候眼尾有些上挑，显得格外多情。

凌续收回目光。

看起来也没多不好接近。

老万和少爷勾肩搭背走过来，少爷已经有些醉了，一把勾住凌续的脖子，把他扯到一边，“啧，明天，练一把？”

老万是个憨厚的瘦高个儿，闻言拍了拍少爷的后脑勺，对凌续说：“他今天说了啥明天就忘了，不用放在心上。”

凌续笑笑，“没事。”

老万放开少爷，顺势坐在凌续身边，“我听说，你年后就到一队了？”

“还不确定。”凌续说。

“差不多了，明年春季赛也没几个月了，”老万喝了口酒，笑容有些苦涩，“到时候，我可能就不上场了。”

凌续看向他，忍不住说：“您可以继续打。”

老万摆手，“不行啦，再待下去，拖累战队……”

凌续沉默，老万跟厉向关说他是家庭原因打不了了，虽然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但他也没想到老万提出退役不是因为个人面子，而是因为怕拖累战队。

也许没有今晚这场酒，老万直到离开RI都不会说出来。

凌续想，如果老万只有一个人，那他应该会一直打下去。

厉队长也一样。

“你就是怂！”少爷醉醺醺的靠过来，嘟囔道：“没谁嫌你拖累呀……”

正说着，少爷闭着眼直挺挺倒下去。

老万及时托住他，让他靠在椅子上。

“要是能打，我也想打。”老万起身倒了一杯酒。

“你知道吗？我其实特别羡慕你，你这么年轻，操作这么好，你还有好多年可以打，”老万说，“我十几岁就出来打电竞，那时候比你还小，没成年，什么都是自己闯，当年行业不景气啊，大家围在小网吧里，赢一场比赛拿两千块钱奖金。”

小天跟Eli他们到别处疯了，于奚听见老万的话，不由自主靠过来，跟凌续一起听。

“有一次我让对面给杀了十几次，我不服气啊，我就挑衅他，”老万张扬地笑了下，“我说你有本事线下打。”

“那他同意了吗？”于奚喝的有点多，脑子钝钝的，伸手扒住凌续的衣服，防止自己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