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苓柔被萧渊抱着睡了一夜,虽然开始还是睡不着,但是最后还是太过困倦,在太阳未出来之前睡着了。
待她醒来之时,雨已经停了,蓄积在树叶上的雨水滴落,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太阳也出来了,阳光照进房里,将摆放在房中的所有器具都渡上了一层金灿灿的光芒,暖融融的,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此时只有顾苓柔一个人躺在床上,萧渊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但应该离开的时间并不是特别长,因为在她旁边还留存着余温。
昨夜顾苓柔一直被萧渊抱着睡,但是萧渊身子实在是太瘦,骨头硌得人生疼,所以顾苓柔从床上坐起时竟感觉自己一身都在疼痛。由于一直枕在萧渊的臂弯里睡,所以此时脖子还有些僵硬。
顾苓柔一边扭动着头一边透过床前挂起的轻纱帐子向外张望,能隐约看见一个背对着她的人影,在晨光的笼罩下,宛若神祗。
萧渊正在更衣。从顾苓柔的视线看去,他身材高挑,腰杆纤细,脊背挺直,墨发垂在身后,像瀑布一般倾泻而下。
顾苓柔从来没有看过如此好看的男子,不管是从哪个角度来看,萧渊无疑都是长在她的审美上的。若说她现在对萧渊除了姐弟、君臣之情,那剩下的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便是“见色起意”吧。
景好,人美,岂不快哉?
顾苓柔躲在轻纱帐里悄悄地欣赏着萧渊不失贵气的身姿,竟然没有发现萧渊不知何时已经转身,此刻正面向着她。
两人再次四目相对。
“看够了吗?”萧渊看着顾苓柔一直盯着自己看,不禁有些好笑,想要唤起顾苓柔的注意。
大婚之时,他与顾苓柔对视,他尚且还会脸红,但是随着他不断和顾苓柔相处下来,萧渊心理素质也强了不少,再次和顾苓柔对视,虽心中有些害羞,但这些小情绪已经不会抬到明面上来。
乍一听萧渊说话,顾苓柔刚回神,便看见萧渊掀开了轻纱帐,正看着自己。
“嗯?”像是一下子小心思被戳破,顾苓柔有些不好意思,但突然灵机一动:“臣妾刚刚在看馒头。”
萧渊原本不太明显的笑容突然放大,声音带着出其不意地蛊惑:“哦?是吗?”
“馒头很早就出去玩了。”紧接着萧渊毫不留情地将顾苓柔的胡扯戳穿。
顾苓柔逐渐平复好心绪,淡然地看着萧渊,她早已经经历过一世,在处理这种事情上娴熟了许多。
萧渊原以为顾苓柔会自然而然地慌乱、害羞,但是顾苓柔只在他面前无措了一瞬,很快便恢复到平日里波澜不惊的样子。这让他心中有些不爽。
两人一直都在对视,但是,随着时间变长,萧渊还是有点受不住顾苓柔的目光,视线开始下移。
直到他看到顾苓柔白皙的脖子下宽松的衣服领子敞开,露出好看的锁骨,有那么一瞬,萧渊觉得自己头中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般,耳朵开始变红、身体也开始燥热。
所谓一物降一物,顾苓柔就是他的克星,专门来克他的。
“朕一会儿去上朝。”萧渊重新整理了一下衣服,正色道,“夜里朕会回来。”
“那陛下慢走。”顾苓柔坐在床上,看着萧渊落荒而逃的样子,心中暗叹,姜还是老的辣。
这边萧渊刚出了顾苓柔的闺房,便看见顾建中穿着上朝的衣服正在等他。
“臣叩见陛下。”
“岳父不必多礼。”这岳父“二字”就像一颗炸弹在顾建中脑海中炸开,“臣不敢当。”
“顾卿自然当得起。”此刻的萧渊哪里还有刚在在顾苓柔面前温柔羞涩的样子,又变成了平日里稳重、不苟言笑的帝王。
萧渊听了这话,面色有些不虞,但还是没说什么。
他和顾建中一前一后地走着,顾建中最终还是开口:“陛下。”
“何事?”萧渊转身,看着顾建中。不得不说,女儿肖父,顾苓柔很多地方都和顾建中极为相象,这让萧渊神色缓和了许多。
“老臣只有一个女儿,在小女出嫁前,臣不求女儿大富大贵,只求小女平安,一生顺遂。”顾建中嘴唇颤抖,“臣愿意为陛下鞠躬尽瘁,只希望陛下能够好好对待阿柔!”
顾建中说完便向萧渊行了一个君臣礼。
萧渊看着顾建中,沉默不语,这一世,他之所以要将顾苓柔困在自己身边,不仅仅是自己心中的占有欲在作怪,更重要的是,他不希望顾苓柔再和江彻有所接触。
他看不得顾苓柔被欺骗,看不得她的真心被践踏。她的一颗真心应当由他好好保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