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顾苓柔笑眯眯地问道。
萧渊乍一见顾苓柔还吓了一跳,显然是没有想到她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他将刚刚的思绪收起,闷声道:“在想你。”
顾苓柔听后只是抿着唇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不得不说,在她看来,萧渊说情话的能力,自成婚以来,确实有很大进步。
“为何要去牢狱找江彻?”顾苓柔一直都很好奇,难道萧渊还是不太相信她说得话?
“就这么不相信我?”
萧渊的神色有些暗淡,眼神有些躲闪:“没有不信你。”
随即就沉默了。
其实并非不相信顾苓柔说的话,而是他生性多疑,再者,或许出于内心深处幼稚的虚荣心,他也想要去看看一直养尊处优的镇北侯世子从云端跌落的样子。
“真的。”见着顾苓柔没有任何反应,萧渊又重复了一遍。
不管怎么说,现在顾苓柔都已经成了他的皇后,在他的羽翼之下,任何人想要从他手中将她带走,都不可能。
萧渊的小动作被顾苓柔看得清清楚楚,在她看来,他就是不信任她罢了。
只不过她也无所谓,因为她和萧渊成婚对于萧渊来说本就算是利益上的交换。在她看来,他需要顾家的权势来肃清朝堂。
“陛下身体本就不好,下次不要再动这么大的怒了。”顾苓柔看出萧渊并不想要回答这个话题,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若说萧渊怀疑她昨晚在他面前哄她说话的真实性,其实也能理解的。但是她问心无愧,也不怕江彻继续抹黑。
倒是不知道江彻对萧渊说了些什么,竟然能将萧渊气到直接吐血。
“嗯,下次不会了。”萧渊躺在床上,低低回答道,模样十分乖巧。
恰逢这个时候萧渊的药端了上来,顾苓柔便起身去拿药,也好喂正躺在病榻上的这位喝药。
每次服侍萧渊喝药,顾苓柔都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老妈子一般,要哄着对方喝药,对方才会勉为其难地张嘴。
只是由于膝盖还有些疼痛的缘故,顾苓柔走路之时脚步看起来依然有些不太对劲,这让一直注视着她的萧渊一下子就发现了问题。
“你的腿怎么了?”萧渊不解地问道,言语中还带着难以察觉的担忧。
“没事,你还没醒的时候,馒头一直趴在我腿上,许是被馒头压的。”顾苓柔若无其事地开口,还偷瞄了一眼“罪魁祸首”馒头。
馒头“汪”“汪”“汪”地叫了几声,像是在倾诉自己的委屈,又像是在表达自己的抗议。
“到底怎么回事?”
这荒谬的理由显然没有瞒过萧渊的法眼,萧渊继续追问道。
“可是有人伤了你?”
“陛下多虑了,在这宫中,谁能伤我?”顾苓柔将药端起来,将勺子放在药碗中缓缓地搅拌着,漫不经心地回答:“只是臣妾不小心,摔了一跤罢了。”
“本不愿意告诉陛下的,就是怕陛下担心。”
“怎会摔倒?太医可有来过?”
“太医刚帮臣妾已经看过了,每天上一点药就好......”
眼见着自家主子还要继续瞎扯,春兰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自己娘娘被太后罚跪,为什么就不让陛下知道?更何况自家娘娘被惩罚地莫名其妙,春兰实在是咽不下这个口气,趁着还没有退出皇帝寝殿之时,急忙打断了顾苓柔的话:
“陛下,不是这样的。”
“春兰!”
“陛下,娘娘并不是摔倒的!”春兰不顾顾苓柔眼神的阻拦,直接走到床前跪下,“今晨镇北侯夫人进宫面见太后,也不知道在太后面前说了多少娘娘的坏话,待镇北侯夫人一离开,太后便将娘娘唤去了长信宫。”
“结果,娘娘一到长信宫,就被太后一下子就罚跪了两个时辰!”
春兰继续无视顾苓柔警示地眼神,继续说道:“娘娘就一直跪在长信宫内殿里,太后也不理会娘娘。娘娘昨夜什么都没有做错,并且和世子也是清清白白,为何要遭这样的罪?”
“更何况,娘娘罚跪结束,被我扶着起来的时候,站也站不稳,还差点晕倒。”
萧渊听着春兰说的话,越听越震惊,他没想到,原来就在他下朝去牢狱找江彻问话的这段时间里,顾苓柔竟然遭遇了这些。
一时间,愧疚悔恨之感席卷而来。
萧渊对自己恨,他能够忍受自己的身体受苦,但是他却决不能容忍自己心爱的人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