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轻女郎生得极为美艳,她穿着红色的纱衣,能隐约看清她袅娜的身段和美丽的锁骨,眼角有一颗美人痣,将整个人衬托得越发妖治。
“你来作甚?”
“多日不见世子,妾实在是想世子得紧。”顾清蓉说着就往江彻身前凑。
“我今夜计划失败了。”江彻继续喝着酒,“你起开。”
“妾知道的。”之前她曾和江彻商量好,江彻娶顾苓柔得到顾家支持,等大事完成,便风风光光地娶她。虽这次顾苓柔不知为何临时变卦,但顾清蓉知道自己此时不能在江彻面前表现出任何怨念。
现在江彻就是她唯一的靠山,她要靠着江彻离开这个烟花之地,让顾家认会她这个失散多年的女儿,因此她必须要稳住江彻对她的感情。
“妾相信世子的盘算,世子就是妾的天,不论如何妾都跟着世子。”
要是往常,江彻或许不会有所触动,但是在今夜,这个特殊的环境下,江彻竟不再抗拒着顾清蓉的接近,只觉自己浑身都变得燥热起来。
眼前的女子皮肤白如凝脂,姿色无双,任谁看了都会心动。
“阿蓉......”江彻将手中的酒壶一放,将面容娇羞的顾清蓉揽腰抱起,便进了离酒桌最近的房间。
杯盏从桌上掉落,染湿了罗裙;轻纱帐滑落,只听得隐隐缠绵低语。
夜渐深,月渐高。
*****
景佑十一年二月二十,宜嫁娶。
“小姐今日真美!”春兰望着自家小姐,由衷赞叹道。
顾苓柔头戴华美精致的凤冠,一席拖地的红色长袍,喜服做工精美,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飞龙和凤凰;一条绣着珍珠的腰带将顾苓柔纤细的腰肢勾勒出来;裙子的下摆上还有用金丝勾成的繁复的云纹图案,自然垂地,更显得尊贵无双。
这喜服相较于上一世顾清蓉所穿的那件,竟还要华美精致一些。
“苓柔,你要照顾好自己!”顾夫人被侍女搀扶着慢慢走进房间,望着自己将要出嫁的女儿,“莫要委屈了自己!”
“母亲,女儿不能长侍于你,是女儿不孝!”顾苓柔见自己母亲拖着病体来看望自己,又想着自己不能长伴母亲左右,心中愧疚不已,拖着繁复厚重的喜服给顾夫人行了一个大礼,“还望母亲一定保重自己的身子!”
“倒是你,万事小心。陛下体弱,性子也阴晴不定,是个不好伺候的主,你......”
“吉时到!”外面有礼官突然叫喝。
春兰为顾苓柔盖上红盖头,便扶着顾苓柔走出房间,顾夫人依依不舍地放开自己女儿的手,不禁落下泪来。
顾苓柔刚被扶着走出房间,便被顾建中握住了手:“别担心,一切有顾家。”
顾建中拉着顾苓柔的手慢慢走,这让顾苓柔莫名心安,顾建中声音很低,但语气中透露着前所未有的坚韧。
这让顾苓柔心中一酸,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自己父母始终都是爱着自己的。只是这次皇命难违,父亲和母亲也是逼不得已,母亲知道此事后,每日更是以泪洗面。
但此时父亲还是想要告诉她,不管如何,顾家始终是她坚实的后盾。
按照大萧朝皇室的婚仪习俗,皇帝迎娶皇后,皇后的轿辇首先要先绕着京城转一圈才会进宫,昨夜由于江彻夜闯顾府,再加上她自己因为出嫁一事本就心事重重,所以压根就没有休息好。
顾苓柔在坐在辇车上,加之头上又顶了个红盖头,外人看不清新娘的面容,很快便昏昏欲睡,没过多久便开始打盹儿。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声,等到完全清醒过来,发现轿辇已经到了皇宫。
由于天子体弱,许多婚仪环节都免了,所以此时轿辇停在长春宫外,天子只需将新娘从轿辇上接下,便可直接送入洞房。
顾苓柔头上盖着红盖头,看不见外面的情形。只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咳嗽声,渐渐地,咳嗽声越来越清晰,离轿辇也越来越近。
在这样的场合,没人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咳嗽,加之传言皇帝体弱,想必正在咳嗽之人便是当今天子萧渊了。
轿辇外面的咳嗽声断断续续的,天子似乎怕惊动了辇车里面的人,有意压制着自己的咳嗽,但奈何身子骨太弱,一直咳嗽不止。
只是顾苓柔在轿辇中等了许久萧渊都未将她迎出来,这让顾苓柔对自己未来的夫君不禁产生了好奇:难道萧渊并不想娶她?或许萧渊也是被逼的?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轿辇的帘子突然被拉开,一只纤细的手便向她伸过来。
这手生得极为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美中不足的是,或许因为主人身体不好的缘故,有一种病态的苍白。
“莞莞。”约莫是咳了许久,天子嗓音温润低哑,带着出其不意的蛊惑,“过来。”
顾苓柔眉心一跳,缓缓拉住了那只白皙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