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到此,一滴清泪从顾苓柔眼角滑出,顾苓柔无比悔恨前世的自己只因江彻为自己挡下土匪的一刀便认为他对自己情深根重。
哪里有什么鲜衣怒马的少年郎?不过是层层伪装罢了。
但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因为此时的顾苓柔已经重生了。
顾苓柔心道她才不会再次嫁给江彻,她拥有了全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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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终于醒了!”春兰见顾苓柔正坐在铜镜跟前,急忙拿出一件衣服给顾苓柔披上,松了口气道,“昨夜你高烧不退,可急死老爷夫人了!”
“春兰,现在是哪年?”顾苓柔从未想到上天居然会给予她一次新生,语气有些颤抖,极力压制着心底的兴奋。
“小姐可是烧糊涂了?”春兰见一向举止得体的自家小姐行为有些反常,困惑回道,“现在是景佑十一年呀。”
景佑十一年!顾苓柔心中大喜,此时自己还未与镇北侯世子江彻成亲!
可是下一瞬,春兰的话让顾苓柔的欣喜消掉大半:“听老爷说,今日世子爷会亲自上门向小姐提亲。”
经历了上一世,顾苓柔可以说是彻底对江彻死心了。
如果前世的自己不那么沉溺于小情小爱,怎么会被江彻忽悠?
所以啊,顾苓柔算是明白了,情情爱爱最是害人,这一世,她要独自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甚至有了独自搞事业,不再出嫁的想法。
至于江彻,爱谁谁吧!
她也不在江彻和自己表姐间横叉一脚了,省得江彻在她面前装得也痛苦。
待一切收拾妥当之后,顾苓柔便直接去了前厅,大厅中只有顾建中和江彻两人,因为顾夫人身体不好,常年卧病在床,所以便很少见客。顾建中正和江彻说着话。
顾苓柔一见到自己父亲,想到前世江彻造反成功便灭了顾家,她并未来得及见自己父亲最后一面,便红了眼眶。
她一定要告诉爹爹,江彻不是良人,千万不要助纣为虐!
“爹!”顾苓柔便直接向顾建中奔过去,一下子便扑倒自己父亲怀中,撒起娇来。
自顾苓柔进屋以来,江彻便一直关注着自己眼前的女子,今日的顾苓柔并未浓妆艳抹,而是只穿了一条淡绿色的裙子,袖口上绣着银色线勾成白色的小花,下摆绣着云纹,身子轻轻转动长裙便散开来,就像刚刚出水的白玉兰一般,雅致明丽。
只是往日顾苓柔一见到他就会害羞地对他微笑,今日她见了他却并未分给他一个眼神,目光一直停留在顾将军身上,这让江彻有些不解,同时又有些吃味。
纵使娶她只是权宜之计,但是江彻还是不希望自己的未婚妻对别的男子有过多关注,哪怕父亲也不行。
“咳”、“咳”、“咳”。
“世子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江彻的咳嗽很快便吸引了顾建中的注意,旁边的侍女急忙递上茶盏。
顾建中似乎很快意识自家女儿对世子的失礼之处,有些歉意道:“自家小女还不太懂事,还忘世子海涵。”说着便示意顾苓柔对世子行礼。
顾苓柔现在一看见江彻就想到这幅俊逸面孔下的伪善,心中直泛恶心,但还是敷衍地给江彻行了个礼。
自己父亲还不知道江彻的另一幅面孔,她一定要想办法让他知道江彻并非良人,也好悔了这婚约。
“今日我是前来......”
“爹,女儿头好疼!”顾苓柔见江彻说话,急忙打断了他。此刻顾苓柔用手扶着额头,小脸苍白,让人一看便十分怜爱。
“可是身子还未恢复?”顾建中一向都心疼自己女儿,想到昨夜顾苓柔高烧不退,见自家女儿突然头疼,眼中焦急。
江彻突然被顾苓柔打断,心中有些不喜,但还是关心地问候起来,走向顾苓柔,并将自己的手向顾苓柔伸去,希望给予一些安抚。
可是顾苓柔突然身子一转,一下子便倒在自己父亲怀里,让江彻竟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顾建中将这一幕看得清楚,突然明白顾苓柔并非是真的头疼,而是在伪装。
望着前一秒都还活蹦乱跳现在突然头疼的女儿,不明白原本乖巧的女儿今日为何会装病。
但凭着多年来对女儿的了解,顾建中觉得,顾苓柔一定有什么事情想要对他们说,只得向江彻赔礼:“今日小女身体不适,世子不如改日再来,婚事我们再做商议。”
“也好。”江彻向顾建中作揖,又转向顾苓柔,“江某下次再登门造访,望顾小姐保重身子。”
江彻望着靠在顾建中怀中的顾苓柔,期待顾苓柔能够看他一眼,可是顾苓柔就像是没听到他说的话一般,无动于衷。
江彻无奈,只得转身离去,刚踏出将军府大门,原本温柔还噙着微笑的面容突然一冷,仿佛笼罩着一层寒霜。
“今日怎的这般胡闹!”顾建中望着自己女儿,有些气恼,“要不是世子脾气好,可不就得罪了镇北侯府?”
“爹,女儿不愿意嫁给他!”
“你前些日子不是还心悦他吗?”顾建中见自己女儿变化如此之快,奇怪道。
“女儿反悔了,不愿意出嫁,只想着这辈子能一直侍奉你们!”顾苓柔知道,现在告诉自己爹爹江彻的真面目,恐怕他不会相信,自己只能表达自己不想出嫁的意图,“趁现在我和世子还未订婚,这段关系还是尽早斩断了为好。”
“怎么尽说些胡话,哪有女孩子不愿意出嫁的?”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尖细的嗓音:“圣旨到!”
顾建中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女儿,顾苓柔也同样茫然,只得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顾家有女名苓柔,贤良淑德,温良恭俭,明德惟馨,特封为皇后,居长春宫,钦赐!”
前来传旨的是皇帝身边的高公公,笑眯眯地说道:“顾小姐,接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