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几日过去,天也逐渐回暖。
西院屋内香音袅袅,淡淡的香味经久不散,芳香四溢但又不腻人。
春红和春兰端着脸盆进了屋子,春红上前叫醒苏锦婳。苏锦婳坐起身,还有些迷糊,等洗了脸,这才清醒了。
春兰边给苏锦婳梳头边道:“姑娘这几日格外用功,不过也要仔细身子。奴婢听说景兰轩那个小的,为了不学功课,装了好几日的病,老爷知道了,还打了她手板呢。”
“父亲那是爱之深责之切,是为了四妹妹好。”
春兰一脸肯定:“任凭老爷再疼她,她这么不懂事,以后也必定会失宠。”
春兰想的还是太简单了,俗话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句话呢,可见一味懂事未必有用。
“时候不早了,该去给祖母问安了。”
刚过角门,就迎面撞见了苏锦如和苏锦娇。
苏锦如穿着一身紫色的衣服,头上戴了同色的发簪,打扮的倒是素净淡雅,加上清秀五官,倒是有几分小姐碧玉的味道。
苏锦娇则穿了一身耀眼的水红色,满头的珠翠,穿的华贵异常,但珠翠过多,反而显得笨重,本来不错的姿色,也全被破坏了,尤其是脸上那刻薄的神情,更让不错的姿容减分不少。
“问大姐姐安,四妹妹安。”
苏锦如也回了一礼:“三妹妹安。”
苏锦娇不情不愿的给苏锦婳问安,苏锦婳笑着回了一礼,状似关心:“听说四妹妹前些日子病了,不知道现下可好了?”
“多谢三姐姐关心,妹妹已然大好了。倒是爹爹担心的不行,问了好几次呢。”
苏锦婳好像没听到苏锦娇话里的炫耀一般:“那就好。”
苏锦如笑里藏刀:“三妹妹还说四妹妹呢,自己的身子不也刚好,以后三妹妹可要小心才是,免得母亲担心。”
这两姐妹可真是一个比一个会说话,明里暗里的表示她不得父亲喜欢,生病也只有自己母亲关心。
苏锦婳神色不变:“二姐姐说的是,多谢二姐姐关心。妹妹好久没来祖母这边请安,就先走一步了。”
等苏锦婳走远了,苏锦如一甩帕子:“谁关心她了,真是个猪脑子!也就是托生的好,要不然,父亲怕是连看她一眼都懒得看。”
“姐姐说的是,不过她蠢,我们不就省事了么。”
苏锦如:“你说的不错。”
……
等两人也到了福寿堂,苏锦婳和苏锦妍正陪胡氏说着话。
“问祖母安,问姐姐安。”
看到两人进来,老夫人脸上笑意淡了一些:“来了。”
“是呀,祖母。如儿特意给祖母做了额带,以免祖母吹凉风头疼。”
老夫人额首:“有心了。”
苏锦如笑着说:“如儿给祖母戴上吧。”
老夫人像是没听见一样,对着一边的苏锦妍道:“你这绣功就不如你二妹妹,可要好好学学。”
苏锦妍最不耐烦做绣样,连忙撒娇:“妍儿最讨厌做绣样了,祖母可绕了我吧。”
苏锦婳也帮着说:“是啊祖母,大姐姐不过是不喜欢刺绣而已,做衣服还是很好的。若是想做新鲜图案,自然有绣娘,何必劳烦姐姐。”
老夫人闻言道:“真不知道,你们两个那个才是姐姐,别人家都是姐姐宠妹妹,到你们这儿反倒掉了个个。”
苏锦如在一旁攥紧了手里的帕子,等从福寿堂出来,脸色直接阴沉了下来。
从祖母院子请安出来,苏锦婳陪着孟氏用了朝食后,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苏锦婳打算练几篇大字,也好补一补落下的功课。苏家是有请西席的,女孩也要认字读书,为得就是以后管账的时候认识字。同时从小时候开始,就要从琴棋书画里,挑着学个一两样,而且是必须精通,至于剩下的也要懂,一样都不能落下,这要求不可谓不严苛。
苏锦婳刚写完几张大字,春红便领着前几日,出府时回来路上救了的老妇。
春红上前道:“姑娘,嬷嬷过来了。”
苏锦婳搁下笔:“嬷嬷在府里,可还习惯?”
“多谢姑娘记挂,老奴在府里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