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吉说:“建国哥,听你这样说,那就是没有笋子了?”
“那也不是。”赵建国说,“只有第一批长出来的笋子能成竹,后面长的就成不了竹子,笋子就会很多。”
“那你给不给我‘四海’送?”
“送,下次来我就送一车给你。”
“这还差不多。”
“别为这事儿怨哥,过来喝口酒吧。”
“嗯。”冯吉站了起来坐到餐桌边来了。
赵伟仪说:“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一样。好了,大家吃饭吧。要不菜都凉了。陈主任请。”
“好。”陈主任笑说,“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先吃碗饭,在说点事,酒放到后面喝,要不你们会以为我讲酒话。嘿嘿。”
于高怀说:“陈主任你请便。”
“哎。”陈主任说,“大家请。”
于高怀说:“那我们也不喝了,留到后面与陈主任一起喝吧。”
“嘿嘿,好吧。”陈主任也不端碗,他等于高怀先,他来这里是客人也是晚辈。
于高怀夹了一片笋子放到碗里说:“请把,陈主任,我们刚才也吃了一点。”
“没事。”陈主任端上起碗吃饭了。大家陪他一起先吃饭说说话。酒等会儿喝。
一碗饭过后,苏丹给大家盛了第二碗。
陈主任接过苏丹递过来的饭碗说:“谢谢。”就放到桌子上。他说:“吃过一碗饭之后,说话就有力气了,下面我来说正事儿。”
大家都停了下来听陈主任说:“是这样的,这开放的政策也实行有几年了,国家是在摸索中,工、农、商,全面发展。有这么一个事儿,也是我的工作范围之内的事。
就是丘岭是江西,你们公司却开在广东韶关。那就算是我们广东的。是这样,国家对乡村养殖种植达到一定的规模和数量,有相对应的资金扶持补贴。
比如,养上五十头猪有多少补贴,一百头又有多少。还有鸡鸭和种植瓜果蔬菜经济林都有相应的资金补贴。
当然,各省与各省补的都不同。你们丘岭在江西,我是补不去的。我今天来,是想你们找山上罗家寨的罗家能不能带头,把那一片农户的养殖种植办起来。
养殖种植搞起来后,拿到政府的经济补贴。每年安条约规定给经济开发办一定的数量。我们按定价收。多出来的,‘丘岭集团’和农户可以自己销售,我们开发办收购也行。一样的定价。
总之,农户就要搞起来。就不会赔钱。一个村如果养殖达到五百头猪,我们将派一个兽医养殖技术员蹲点一年。种植也一样。”
“这个好。”赵建国说,“那我回去就去趟罗家寨和允正爷爷说一下,让。”
“我回去。”一直都不说话的罗松打断了赵建国的话。说:“我明天就打停薪留职报告,我回去养猪,种菜,养几塘鱼虾,栽一些柚子。我看谁还看不起我。说我是土匪出生!?”
“谁这么说的?”于高怀问。
“怎么了?”赵伟仪也同时问,“你在机械厂不是做的好好的吗?我听说,你们机械厂接了个大单子,大家热情劲儿可足了。”
“姨,那个‘大家’里面没有我。”罗松喝了面前的酒说,“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个工程师吧。我写厂里搞节能创新那也是必须的吧。写一些意见那也是合理的吧。我作为党员,对有些不和理的事说出来也是对厂里负责吧。
可是就是有人看不惯。说我爱出风头,多管闲事想当官。工人这样说也就算了。可是有领导也这样说。
我就想不明白了。我去与领导理论,哼,他对我说,别以为你是革命的后代多读了几本书就爱整事儿。你们家是黑上面盖上了一层红。底子还是土匪。”
“他怎么可以这样说。”罗智明拍着桌子气愤的说,“是那个领导说的?我明天就去与他说说。我们罗家革命的时候,这世上都没有他!”
“爸,您也别问了。是个副厂长。”罗松说,“我听他说这个话,当时我就气的给了他一拳。他掉了两颗牙一嘴的血。也没站稳,头又撞到墙上,起了个大疱。大喊大叫的说我要杀人了。我还想再给他两拳,被来人拉开了我。那个副厂长到医务室看了一下后,没什么事回家休息了。厂里就我打人的事让我写检讨,我才不写呢。也说了我不会写的原因。”
韩思华问儿子:“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罗松说:“是今天下午。”
“怪不得今天下班回来的那么早。”给孩子喂饭罗松的妻子艾美说,“还一脸的不高兴,我问他,他又不说。妈就说伟仪姨请我们过来吃饭,这事儿我也就没得问了。原来是这样子的。”艾美也是韶关人民医院的医生。
“罗松你可是会功夫的。”冯吉说,“这一拳,让你们的那位领导可能要休息一个星期,然后在去医院补牙。”
“他活该。”于立阳说,“要是我,让他断胳膊断腿。他算老几。”
“就你能耐。”赵伟仪说着儿子。对罗松说:“你就是想停薪留职,那也得把这件事给处理好了之后,才能去与陈主任谈相关的事宜。”
“我知道。”罗松对陈主任说,“陈主任,你放心。我一定把我打人的这件事与厂里了断了,我去找你。”
“好。”陈主任说,“韩家、罗家、冯家、于家。在韶关哪个不知道。就说你们罗家在前清时是在山上当绿林。可是,那个时候,清政府还像个政府吗?
你太爷就从来都没伤过老百姓。你爷爷二一年的党员。后来**出卖去了江西苏区,国民党五次围剿后负重伤留了下来。在韩奶奶的帮助下建立了游击队与鬼子周旋,配合你于爷爷和赵爷爷的部队抗日。
罗家寨也是游击抗战的根据地,冯家给输送去了大量的物资。后来解放韶关时,你爷爷和你姑奶奶,姑爷爷带领的游击队作为向导先锋。与解放大军一起解放了韶关。你们的韩京浩爷爷是攻城部队的师政委。你们的冯承裕爷爷是地委领导城里接应。还有刘家。”
“陈主任,”于高怀说,“你对这些事了解的还很清楚。”
“那是当然。”陈主任说,“我去年一来,我那里都没去,先到历史博物馆去看了一下。了解一下韶关的历史,才能更好的工作。”
“得到陈主任的认可和支持。”罗智明说,“我也病退了,老伤。领导关心让我退下来休息。我也回去和罗松一起干。做不了什么,就给孩子撑一下。我不能落后,要不然,伟卓哥会批评我的。”
“嘿嘿嘿。”大家为罗明智的幽默笑。
韩思华说:“我还在上班。明年才到龄,就算退了下来,我也不回去,不能让艾美一个人带着孩子在韶关。我得留下来陪她。带带孙子。休息日, 我们婆孙三就回山里去看你们。”
“妈。”艾美说,“您也可以回去,我妈下个月也就退了,白天孩子可以送托儿所的。晚上上夜班,我让我妈来带。”
“那不好,你哥的孩子也小。”韩思华说,“还是我带吧。要不明年上幼儿园,我想带也没的带了。”
“罗松哥。”于立阳问,“那个领导姓什么,查查他是不是当年罗太爷抢的那个生辰刚清政府贪官的后人。”
“没事别去找事。”于高怀说,“他是,你又怎么样?他不是,罗松也把人家打掉牙了。罗松明天去单位好好的就这件事对厂长说清楚,然后再说停薪留职的事。”
“这就对了。”陈主任说,“一码归一码。好了。现在来喝酒,罗工的停薪留职办好后,来开发办找我,我们在细谈养殖种植的事。”
“好。”大家举起了酒杯。
冯吉说:“建国哥,你可不能少了我的笋子。”
“哈哈哈。”大家为冯吉的孩子气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