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于立阳说，“好好的事，听您这一说，好像很是不好了一样。”

“好，妈什么都不说了。”赵伟仪边收拾碗筷边说，“等我收拾好，给你哥和姐打个电话，让他们把萌萌和童童婴儿时穿的衣服都给找出来送过来。我有空洗洗，太阳底下晒好，等我的第三个孙子降生。”

“妈，您这一来呀。这以后我都是兄弟姐妹们的笑料了。几个兄弟在一起就会拿这事儿起哄，您让您的小儿子我，以后在他们面前都没有话语权了。”

“谁说的？他们都不生孩子了吗？”

“妈，有个婚前婚后。”

“哈哈哈。”

“走吧。你是讲不过做医生专家的姑姑的。”赵建国邀上于立阳去书房。他们一起讨论明天与“百货大楼”谈条件的事。

第三天上午，在与“百货大楼”谈条件时，赵伟卓首先申明：“我集团，原领导一个都不要。如果，原领导想留下来。也可以，就与职工一样，不在从事领导职务，也不享受领导待遇。我集团承包百货大楼后，要与原职工签用工劳务合同。原职工是双向选择。可以留下也可以走人。”

陈主任说：“赵董事长，我们领导商量一下。你们下午来好吗？”

“好吧。”赵伟卓与儿子赵建国就拿着材料回家。

市领导与工商部门领导，开发办陈主任，百货大楼的领导们一起开个会讨论。

回到家于高怀问：“这么快就回来了？没法谈？”

“不是。”赵建国说，“我爸讲了一下我们的条件，领导们要开会讨论一下，叫我们下午去。”

“好。”于高怀说：“那就先休息。”

下午，“丘岭农产集团”与开发办。市工商签承包现“百货大楼”二十年的经营权合约书。

赵伟卓是公司法人董事长，他签字。赵建国任总经理。于立阳还不能任职，因为他现在还是人民教师。

合同签好后，赵伟卓叫儿子写通知贴在“百货大楼”门口。

通知：公司变更，明天早上八点半，所有职工开会。商谈劳务合同。大家相互转告。丘岭农产集团，董事长赵伟卓，总经理赵建国。

看到通知的职工，一下子就炸开了，他们心理落差很大，一开功夫，他们从国营单位职工，成了私企老板的打工仔。心里很是不平衡。觉得自己不在是主人，将要被压榨一样。觉得，“劳务合同”不是他们劳动全力的保护，而是卖身契。议论着就伟开了。

第四天早上，来开会的人很少。不管来多少，赵伟卓还是让儿子讲话。

赵建国说：“工友们大家好，我是‘丘岭农产集团’总经理赵建国。”

没有掌声。

赵建国继续说：“多的话我就不说了。我给大家发一下‘劳务合同’大家先看看。我们不要求大家急着签，都拿回家看着考虑三天吧，也麻烦大家通知那些今天没有来的职工，让他们看看合同书。三天后来签合同，就是我们‘丘岭农产集团’的第一批职工了。”

赵伟卓和赵建国就发了二十份合同。

大家拿着合同书，议论的走了。

赵伟卓与赵建国之所以发宽三天，是让职工们考虑清楚。

赵建国觉得，这些职工从骨子里，还是看不起“个体经营者”。那就不强就别人了。

也有几个职工在托人联系想调到别的单位去。可是，他们也不想一下。公司改制，是大势所趋的形式。现在没改的以后一样要改。都将是合制工人。

签好承包合同。职工“劳务合同”也发下去了。赵伟卓对儿子说：“我可以赶上车，我到家拿上行李就回广州，还要当一个月的顾问。韶关“丘岭农产集团”装修的事。你这个总经理全权处理。”

“好的爸。”父子俩一起回家，赵伟卓拿上准备好的行李就走了。赵建国送父亲出门，门口叫了一辆人力三轮车。

晚饭前，于立阳吹着口哨，哼着小曲进家门。

赵建国笑：“看来不错呀，不但多云转晴，还有彩虹。”

“那当然。”于立阳放下挎包说，“你也不看看你表弟我一表人才。她与我断了，哪里找去。”

“你就吹吧。你这样的韶关多的是。”赵伟仪端了一盘菜放到桌子上。

“妈，”于立阳夹了一片肉放到嘴里，“我可是你和爸的娇儿，你不能这样说你和爸。”

“去。”赵伟仪拍了下儿子，“洗手吃饭，说说是什么情况？”

于立阳看着屋子里问：“我舅舅呢？”

“回广州了。”赵建国端了两碗饭上来，“爸说都搞好了。装修的事让我安排，他回去做好最后一个月的顾问。在采明前茶前，就我和妈一起回丘岭给我做后盾。”

“哦。”于立阳洗手去，坐回来就海吃，还不断的说今天这饭菜最好吃。

于高怀说：“你爸做的饭那餐不好吃？快说说，如贞为什么对你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

“她舍不得我呗。”于立阳还在夸自己。

“你说不说！”赵伟仪对儿子下命令了。

于立阳老实的坐好，还喝了一口茶说：“如贞她昨天回到家，说我有停薪留职的打算，说建国哥把我们家门前的‘百货大楼’都给承包下来了。我停薪留职后就去任经理。

她爸妈都支持我的决定，还说我们韩家一直都是经商的能人。还说到抗战时，韩家对抗战做出的贡献。如贞问她爸妈为什么对以前的事也解？他爸就对她说了一些。

但是，如贞还是对‘个体经营’不保险什么的说了一大堆。她爸对她说了我们韩家、于家、冯家，还有山里的罗家。还有她们刘氏家族。等等。

如贞爸也是老地下，战友们一起给前线的将士动送战略物资。还说了我爷爷，外公，爸，妈，大伯。还有舅舅们，都是打鬼子的英雄。”于立阳矫情得意洋洋的样子说，“看吧。我们是将军英雄的后代。她离开我划算吗？”

赵伟仪压一下儿子的骄傲说：“我们的过去，这让你很是得意了？”

“那当然。”于立阳说，“我可是双将军的后代，我爷爷与外公都是将军。还是中将。”

“高怀，”赵伟仪问丈夫：“你爹和你岳父都是将军，你觉得你很了不起吗？”

于高怀不明白的说：“我没有呀。你几时看到我为这事儿骄傲过。以前，两个爹的战绩我了解的不多。抗战时，两个爹爹和师部的各位长官们没少操心。三八年‘广州沦陷’，到四四年‘韶关失守’。我们坚持了七年。这七年我们死了多少兄弟，我们才有今天的日子。”于高怀问赵伟仪，“你有个骄傲吗？”

“我也没有呀。”赵伟仪又问赵建国，“建国，你爷爷是抗战将军，你觉得你很了不起吗？”

“没有。”赵建国说，“我觉得我的责任更大，担子更重了，他们先辈为国为民负付出了自己的生命。而我们作为后代，要更好的继续他们为国为民的牺牲精神。他们英勇献身的过去，就是留给我们最大的精神财富。鼓励我们前行。”

“哎，不要上课了。”于立阳明白了母亲对他的教导。他说，“放心，我也只是在家里这样说说而已。我外面我知道背着责任与精神。我也是老师。”

“明白就好。”赵伟仪说，“以后别用你这个矫情的态度对如贞。”

“知道，我的母亲大人。”于立阳说，“这世上除了您，她就是我最爱女人。我不会伤害她的。”

“呵呵呵。”赵伟仪笑了起来。

晚饭过后，韩思华和罗智明来了，韩思华埋怨说：“姐，姐夫，大哥回来也不对我说一声，是他今天走，我碰上了，才知道他回韶关来又回去了。”

“思华姑，姑父。”赵建国说，“您们别说伟仪姑姑和姑父，是爸不让说，他回来就谈承包‘百货大楼’的事。就两天，办好就回去了，我爸广州还有工作。”

罗智明问；“接下来就装修了吧？”

赵建国答：“是的。不过，也不大动，就是营业大厅空的那一边给装个茶柜和茶台出来。有几间办公室改动一点。”

“请好装修队了吗？”

“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