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忙着上班，于立阳还没开学，他们就一个韶关城的找店面。也去了冯家，对冯吉说从单位出来做生意的事。父亲冯纪纲不同意。

冯吉也有些吃不准犹豫。赵建国就让冯承裕给他们讲一下家史，冯承裕就从他的父亲冯茂林讲起。冯吉听的是心潮澎湃。对生意不好的四海人民饭店他有信心。冯纪纲也有些动了心。

四海人民饭店年前就挂出招牌。希望有人承包。有关事项面谈。

回到广州的赵伟卓到单位报了到后，就请假回到韶关来，带着相关的材料。去了工商局办营业执照。

赵伟卓把相关材料送上去之后，他就回广州，他毕竟是现在还在工作岗位上的人。后面的事让儿子与妹夫他们去做。都是老熟人。在**开放的春风吹动的这个时候，有些事还是好办的。

在过元宵节前。赵建国和于立阳就在家门口把国营的百货大楼给承包了下来。也就是他们韶关韩家对面。日本鬼子当年炸的那个仓库。

解放后人民政府修建了起来。做了百货大楼，计划**的年代不说生意兴隆，百货大楼还是有工资发的。现在改革的春风一吹，鼓励个体经营。放开市场经济。百货大楼的生意也就不行了。

年后百货大楼的领导们与主管部门的领导们碰了一下头。用了两天的时间，把百货大楼里不多的货物全部降价处理。就放了消息。百货大楼承包的事。其它事项面谈。

一得到消息，赵建国与于立阳就去找了百货大楼领导们一下情况，百货大楼领导们。对他们俩说：“承包百货大楼的首要条件，就是同意完整的接收百货大楼原有职工。包括退休人员。免交承包费。再谈后面相关细节。”

赵建国问：“有多少职工？”

经理看着一个本子说：“营业部有二十，采购部有八个，包括司机。后勤部有十个包括食堂的。维修有两个。工会有四个，还有就是领导，经理，副经理。正副主任，还有几个部的部长。还有退休人员。一起有七十人。公司还有四辆卡车也一起。”

听经理说完，赵建国“嗯。”的应了声。就拉起于立阳离开了百货大楼。

出了百货大楼于立阳说：“尾巴还翘上天了。别人承包了大楼还要你那些领导做什么？还让你们管？别人还想赚钱？哼。也亏他们想的出来。也真是的，领导比职工多。”说着话，他们就进家的院子。于高怀看着儿子不好的心情问：“怎么了？”

于立阳坐下来把情况对父亲一说。赵建国倒了两杯水来。于立阳喝了一口水说：“还想吃大锅饭，这些领导也真是会想。”

于高怀说：“我没做过生意。我觉得职工还是可以留的。免去承包费这一条就很优惠。如果你兄弟俩承包了下来，还不是一样要招人。不过，领导可以不要。”

“我觉得也是。”赵建国说，“我给我爸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广州那边，可以借鉴一些条款规定，经验什么的。这几天营业执照也要下来了，我爸还得回来一趟。”

“快给舅舅打。”于立阳说，“广州深圳那边都搞起来了，我们这里还是这样的沉静。”

赵建国给父亲去了电话，电话还是韩琬秀那时装电话的位置。几十年来，一直都变过。赵建国对父亲说了这边的情况。嗯了两声后就放下电话了。跟着他站在他身边的于立阳问：“舅舅怎么说？”

“我爸说。”赵建国对于立阳说，“他知道了。今天晚上的火车，明早就到家，见面在细谈。”

“哦。”于立阳应了一声转身走了，赵建国把电话又打到丘岭来，他也想听听奶奶和舅公们的意见。电话是工作人员接的。后来是韩琬秀接。听了孙儿的讲述。韩琬秀觉得地段很是好。离家又近。孙儿也有意思要承包下来。

韩琬秀对他说：“建国，你如果承包下来。原来的领导可以不要，如果他们要留下来，就让做一般职工用。你承包下来，你就是领导。放暑假后立阳也是领导。不能让那些原领导坐享其成。不过，你还是等你爸明天回来与你说说吧，奶奶毕竟老了，有好些事也不明白。”

“嗯，我知道了。”赵建国问，“这几天您与舅公舅婆他们还好吧？”

“好。没事儿。春儿与欣儿都好。”韩琬秀说：“你两个舅公还是一样的天天吵架。你琼莹舅婆教的五禽戏，我们也天天的练着。你两个舅公还是一样的不一路，一个练五禽。一个就打太极，反正不一路。”

“嘿嘿。”赵建国笑，“其实他们是一路的，一直跟着党走。”

“是的，你说的这个是的。”韩琬秀说，“我这就挂了。你这几天我想也是忙的，多休息。那边搞好后，家里也要采茶了，到时你还要忙。”

“嗯。知道了奶奶。”赵建国放下了电话。

第二天一大早赵伟卓就出现在家门口。他敲了门。正准备吃早饭的一家人。听到了敲声，赵建国站了起来说：“可能是我爸回来了。”就去开院门。果然是父亲提了个行李包站在站外，他帮着父亲节提着行李包。

赵伟仪说：“哥，回来的刚好。我给你拿个碗去。”

“妈，我去。”于立阳去了厨房。哥哥和姐姐都成家住到外面去了，家里就于立阳陪着父母。现在这个家与以前一样，还是丘岭韩家的中转站与行宫，也是安歇处。

赵伟卓洗漱了一下坐了下来。喝了一口粥说：“建国昨天对我说的事我在火车上也想了一下。”

“哥，吃完在说吧。”赵伟仪说：“不急，百货大楼没有人会去承包的。不要那些原领导。我们家对面的百货大楼就是我们家的。”

“瞧我妈的口气。”于立阳说，“气吞山河的气势。妈。您可听清了，那个经理昨天说了，要完整的接收原百货大楼的人，才谈后面的事。”

“这个好办。”赵伟卓说，“深圳特区是国家经济开发的试点地区。都实行土地出让出售的试点了。我听省里也有意想搞个试点。

因为回来的急，就没去细问。就建国对我说的承包职工的和退休人员的事，我们可以接受。

就是原领导我们不接受，先不去与他们谈。我们今天先去与韶关经济开发办的领导去谈。

不能这样固守沉规，要发展就要打破一些老规矩和旧思想。广州有家棉纱厂，大锅饭的时候，采购员采的棉花是一千块一吨。还是二，三等的棉花。改制打破大锅饭后，加强管理，现在采购的棉花一样是一千块一吨。

但是，全是一等一的好棉花，这样生产出来的纱与织出来的布，质量都上去了。不愁销。职工的工资也上去了。自然福利一样也上去了。”

“哎哟。”赵伟仪站了起来说，“我得走了，听你们说我都要迟到了。”

“你也别在医院当专家了。立军和立云的孩子都上幼儿园了。你也不用管了。”赵伟卓对妹妹说，“退休了就在家休息，五一立阳结婚后，你就在家给他们带带孩子。好让他们搞事业。”

“这不还没结吗？”赵伟仪拿了包，边走边说，“把碗洗了。”就出了院子。

“看我妈。”于立阳说，“好像每天的碗都是她洗一样。我爸现在才是家里的管家大人。”

于高怀说：“你们公司成立后，我也去给你们当个保安。”

“姑父。”赵建国说，“您这个原武装部的部长去给我们当保安。我怕您的兵找上门来。嘿嘿。”

“快吃。”赵伟卓说，“吃完了我们一起去工商局拿营业执照，然后去经济开发办。”

“爸，您坐了一夜的火车，还是先休息吧。”赵建国说，“姑姑不是说了吗？百货大楼没有人会去承包的。”

“我不累。”赵伟卓说，“我是买的软卧，睡了一夜。也想活动一下。你爹老了，昨晚想好的话万一过会儿忘了。就不好了。”

“看舅舅说的。”于立阳说，“外婆和舅公舅婆他们都不老，您还敢说老了。”

“在他们面前我还真不敢说自己老了。”赵伟卓说，“每次回去看两个舅舅吵架的精神头，心里就很温暖。但愿他们一直一直活下去。也一直一直吵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