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琬秀看到罗允正也在队伍中。她没有与他去说话。因为袁下愚他们也在送葬的队伍里。
韩婉秀不能与陌生人有太多的接触。赵寻良就被安放在他开始回来看上的那块地上。赵寻良的葬礼圆满结束。
大家也纷纷的离去,于高怀他们走的时候,他才得对韩琬秀说:“婶子,战事紧,我爹就不来了。等打跑了鬼子。爹在来好好的祭拜寻良叔。望婶子不要怨爹。”
韩琬秀说:“婶子知道,婶子不怨。”
赵伟卓也要与他一起回到战场上去杀鬼子。
韩琬秀对儿子说:“你们现在暂时都不要去了,你爹都还没过头七呢。还有你们的伤,这几天也没得好好的处置。你看都化脓了。”她指着儿子额头的擦伤的地方说。
就这样于高怀带着他的兵回军营了。赵伟卓他们留了下来。
冯茂林和罗良辅在韩家又住了一天才回去。鲁寒芯在家陪姐姐是住了一个星期才走的。胡姐也是与她一起回的韶关。
除了悲伤,韩家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赵伟仪就是每天的给哥哥们换药,陪着奶奶。由于父亲那几天的丧事。赵伟卓他们的伤没有得好很好的处理和急时的换药,手臂上留下了永久的一块疤。韩儒厚的腿也留下了疤,不过,都没有影响身体健康。
一九四五年元月的一天,于功行带着于高远与两个警卫员,神情忧伤的突然出现在韩家的门外。韩琬秀请他进来。于功行跪见了韩炳麟和梅香与陈玉英面前说:“叔,两位婶子。寻良是因救我面去的。我对不起大家。”说完泪水哗哗的流。
韩琬秀扶起了他。
韩炳麟说:“于师长,你不能这样说,寻良他是为国为民,是小鬼子给害的。你们都是中华的好子孙。请坐吧。”于功行坐了下来。
孩子们都见了于大伯。
韩琬秀问:“于大哥,现在战事不紧了?”
“叔,两位婶子,秀儿,孩子们。”于功行长叹一声,泪水直飞。说:“我们,我们败了。韶关没了。”
于高远坐在一边很是难过。
“啊?”韩家一家人都惊叫起来。
赵伟卓愤恨的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于功行说:“我们师部现在就驻防在镇子外面的寺院里。我们的师部的医院在洋教堂那边。”
赵寻良殉国后,韩家是悲伤的天天的关着门,这半个月来,他们也没有去韶关。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
“那我妈呢?”韩思华问了一个大家都想问的事。他们也想知道冯茂林一家与四海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于功行说,“**向山里撤了,我师部接到撤退的命令就是驻防在这一带。最关沿离狮子头镇有十里地。城里的事,我不清楚。”大家安静下来,
于功行让韩琬秀带他们去赵寻良的墓去看看。
在赵寻良的墓前,于功行重重的跪了下来,一声:“兄弟。”就已泣不成声。一脸泪水的高怀远也在父亲身边对赵寻良跪着。
韩琬秀泪流的站在那里,也没有去劝他们,让他们哭一会儿好了。好一会儿于功行才说:“兄弟,我们败了。鬼子打通了粤汉铁路,广西那边还通到河内去了。现在,从东北到江南,到西南,还有东南。鬼子是全线惯通。看来我们就要亡国了。作为军人,我们愧对这个国家和民族。愧做华夏儿女。唔唔唔。”
韩琬秀听得出,于功行的情绪是十分底落消极没有了一点斗志。他也为他是一名军人而没有守住一方国土而伤痛。
韩琬秀扶他们站了起来,劝着他说:“于大哥,我们还有民众。重庆还在。”韩琬秀这样说是不想让于功行说在太过去悲观,毕竟他身边还有儿子与两个警卫员。不管他俩是如何的可靠,作为一个主官。你的情绪也不要太低落,这样很是影响士气的。
“重庆?”于功行很是火冒。他对两个警卫员说:“我与夫人山上走走。你们就在这儿看着吧,让高营长陪着。”
“是。”两个警卫员对他敬礼,对赵寻良墓,他们脱了军帽深深的鞠躬。
于功行说:“秀儿,带我到你家的茶山转一下。”
“哎。”韩琬秀前面走着,“于大哥,这里上去,可以到坡顶。”
“好。”于功行跟了上来。
韩琬秀问:“嫂子在家与伯父伯母他们还好吧。”
“应该还好。三个月前接到来信。没事。”
“广州没了。他们没事吧?”
“唉。”于功行叹了一口气说,“鬼子占领广州时,你嫂子带着我爹娘匆忙的就离开回娘家了。后来鬼子还一路的北进,你嫂子带着我爹娘就与岳父岳母一家就回到了乡下。是你嫂子的老家。
在广东和广西交界的一个山里,是壮族地区。交通十分的不便。还赶不上丘岭。我想鬼子也了那里去。我收到信的时候都是你嫂子两个月前写的。应该没事。信是一个跑生意的人带来的,这一算也有半年了。”
“没事就好。”他们边走边聊,韩琬秀也不去问这个跑生意的人是做什么生意的。也许像马掌柜一样,也许就是一个单纯的生意人。都不好说。
于高远一丈远跟着,那两个警卫员还是远远的跟着。
于功行说:“秀儿,刚才你说我们还有重庆。我问你,重庆政府我们靠的住吗?”
“重庆,它毕竟是我们的国民政府呀。”韩琬秀没想到于功行会这样问她。她觉得对重庆政府靠不靠的住,是她这个老百姓想问他的事。
“国民?”于功行生气的指着重庆方向说,“他蒋光头为国民考虑过吗?日本人打来,他第一个逃跑了。跑到重庆去,让南京几十万民众就那样的惨死在鬼子的屠刀下。他为什么不镇守南京?那可是国府,是国都,是人民的靠山!是人民的精神支柱。他就那样的给放弃了。”
“他不是也留有守军抵抗吗?”
于功行气愤的说:“他留守军抵抗?那是为他自己多点时间好跑路。他当这个**,就从来没有为我们这个国家和民族好好的考虑过。”他们上到了山顶。放眼看去,整座山,全是低矮郁郁葱葱的茶树。四周山峦起伏竹海摇曳。
于功行说:“这大山可藏匿千军万马。如果我们再败退,我就带领大家在这山林里与鬼子血战到底。”
韩琬秀看着远方,想到了罗允正他们,她说:“大哥,你就那么的对重庆没有信心吗?”
“信心?哼。”于功行说,“开始革命时,我是信心满满。北伐时,我是斗志昂扬。我们一路杀的北洋军节节败退。嗨。他个蒋光头,在广州来一手:清共。把身份公开的**全都清出去了,还说他们是乱党。你清就清吧,那剩你一色的党,你就好好的治理国家,让劳苦大众都有饭吃有衣穿吧。实现孙先生的三**义。
他倒好,给全国的民众来了一手更大的。命令**撤出东北,把东三省送给了日本人。你他娘的。”于功行很是生气的说,“要说卖国,这就是卖国。**十多万兵马,为什么不放一枪就撤出来了?”
“我们国力弱,没有还击的战斗力。”
“是的,我们的国力是弱。当时关东军就有一万多人,他东北军可有十多万能战斗力的兵。不用枪,把鬼子也给压死了。”
“南京可能怕调不动地方军。”
“调不动?秀儿。”于功行看着远方说,“不存在这个可能。三七年我和寻良就是粤军出征抗日。还有川军、滇军、湘军、桂军、西北军,等等一些地方军都出击抗日了。为了我们的国家,没有一个地方军会说一个‘不’字。还有在陕北的八路军,在苏北的新四军都听他蒋光头指挥抗战。他还要对新四军动武,搞‘皖南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