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韩琬秀头靠着赵寻良的怀里,“也许是吧。这几年来我也没有避孕那些什么的,就是没有怀上。”
赵寻良泪花的什么也没有说了,他紧抱着妻子。他谢谢她对这件事一直的不言。
韩琬秀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安慰的说:“虽然不能再怀上了,对你身体上也没有影响。对我们的生活它也一样的没有影响。你说是吗?对这个事,你不要放到心上。你看于大哥也不就有两个孩子吗。他还不如你,他家是两个儿子。你可是一儿一女双全。”
“秀,我知道。”赵寻良的泪水滴了下来,他说,“北伐回来后,我就忙着部队组建的事儿,也没有去细想。是那年爹过生日,英浩和京浩都说到生孩子的事。我才想到可能是我身体的事。
因为我从没听你对我说过不想生孩子了。如果你不想生了,你会对我说的。那时我也回来有两年了。你一直都没有再怀上。我想可能是我忙军务太累了。那天晚上我说我们也要生个老三,你说要生让我生,你不生了。加上家里的孩子又多了起来,我想,你是真不想生了。
后来我又忙运输线的事儿,国军一直都在向苏区围攻。我很是担心,也就没抽出空来好好问你这事儿。时间过的真快,我们的伟仪都快九岁了。”
韩琬秀抱着丈夫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他们是幸福的。
清晨军号响起。赵伟卓就醒了,他下床开了灯。
韩儒厚坐了起问:“哥,怎么了?”除了赵伟卓兄妹。韩儒厚他们都是第一次来军营。
赵伟卓边穿衣服边说:“我昨晚不是对你们讲了吗。军营里的起床号一响就要起床,晚上息灯号一响就要关灯。这是纪律。”
韩儒道搓着睡眼还打了一个哈欠:“我们又不是当兵的。”
“唉。”赵伟卓有些对弟弟们失望,绑着鞋带说,“你们要睡就睡吧,我洗一下脸,去看操练去。”
“那我也去。”韩儒道掀开被子就起床了。韩儒厚也穿上了衣服。
在赵伟仪她们房间里,和韩琬秀一起睡的韩儒杰觉得刚睡下一样,她问:“姑姑,为什么又吹号了?”
韩琬秀给她解释:“这是起床的号。昨天晚上听到的那个是关灯睡觉的号。”
“哦。”孩子明白了,又钻到韩琬秀怀里。韩琬秀看她那个样子还想睡一觉。
赵伟仪说:“我哥准带着儒厚哥和儒道去操场看操练去了的。”
“姐,什么是操练?”韩思华倒是来了精神。
赵伟仪说:“就是当兵的在操场上走一二一。”
“那我也去看看。”韩思华就要起床了。
韩儒杰把被子一掀起坐了起来:“我也去。”
韩琬秀也只好坐了起来,下了床去开了灯。她给韩儒杰穿上了衣服。赵伟仪自己穿,韩思华也在自己穿,穿不好的赵伟仪又帮着她。
韩琬秀给三个女儿梳妆好,自己换下了睡衣穿上了衣服带孩子们去洗一下脸,看到赵伟卓带着弟弟们出来了。
韩琬秀问:“你们洗脸了没有?”
“洗了。”赵伟卓应了一声就带着弟弟们去操场了。
韩儒厚和韩儒道走过韩琬秀身边没有停下的喊了一声:“姑姑早。”“姑姑早。”也就跟着大哥赵伟卓去了。
韩琬秀带着女儿们说:“还真是比当兵的都积极。”在她们洗好回来时,操场上已经喊一二一了。
韩思华和韩儒杰不等不起了,赵伟仪带她们就跑下楼。韩琬秀理好两个房间的床铺出来时,看到陈玉英和梅香端着个洗脸盆去卫生间。
韩琬秀喊了一声:“娘。”
梅香问她:“孩子们呢?”
韩琬秀说:“都操练去了。”
“呵呵呵。”陈玉英笑说,“操练。是去捣乱。那年到这里时,伟卓和伟仪‘练’得都让大家笑的直不起腰了。”
“是吗?大嫂,从来都没听到你说过,你快对我说说。”梅香很是感兴趣。
“寻良刚回来时。秀儿带伟卓和伟仪来过,你忘记了?”两位母亲边走边说的去卫生间了。
韩琬秀还没有走完走廊就听到梅香笑了。她也笑着下了楼。她来到操场上,看到孩子还是有模有样的在操场的线外走着正步。
她笑着自言:“看来孩子是真的长大了。”她也看到赵寻良与于功行都在。李亮也在。
起床号一响起,军营就热闹起来了,你想睡也睡不着了。还不如起来在院子和操场来走走。军营一阵热闹后就是吃早饭的时间了。
早饭后,韩琬秀带着两位母亲和孩子们就回韶关了。在家休息了一下,带上一些山里的土特产他们一家去了冯家。
李亮没有同去,他和胡姐在家做饭吃。
冯茂林和刘瑜琴看到他们一家的到来,刘瑜琴很是高兴,她说:“早上承裕带着孩子刚回去。你们就来了,真好。两位嫂子请坐,请坐,请坐。秀儿坐。”
“二爷爷好,二奶奶好。”孩子们一叫了起来。
刘瑜琴笑的嘴合不拢了。忙叫丫头们上点心给孩子吃。然后就一起说说话。话题自然是韩京浩一家了。因为韩儒杰回来了。后来说着说着,陈玉英和梅香都流泪了,韩琬秀喊着娘提醒她们这是过年,还是在别人家里。
冯茂林说:“没事儿的,孩子有一天会回来的,我们要向好的方面去想。”
“茂林叔您说的是。”韩琬秀看着一边玩耍的孩子说,“我们还有他们呢。他们就是我们的希望和未来。”
“秀儿说的是。”冯茂林很是赞成韩琬秀的这种说法。
从韶关回来后,上学的孩子就上学了。韩思华和韩儒杰没上学的就在家陪着两位奶奶守铺子,爷爷和姑姑就忙着茶山的事。韩思华和韩儒杰还很是认真。也会掰着手指算帐。韩儒杰算错了,韩思华也会告诉她错那儿了。
陈玉英的梅香看着孙子们,心里也是安逸的。
今年韩家也与往年一样,家里收茶,山上采茶,家里就是韩琬秀和两位母一起收。李亮带着两个徒弟炒。他是和李忠还有师兄弟一起跟着韩炳麟学的。现在他们都到山上炒。李忠也上去了,韩炳麟也去了。
因为那里茶多,李忠他们也带上了徒弟,虽说山上还有韩老爷子的徒弟在,也就是韩炳麟的师弟。第三年,韩老爷就带了几个徒弟。后来出了师,他们都留在了韩家。韩炳麟不是不放心他的师弟们。他要去茶山多方面的看看。不能影响了茶的质量。
每年招采茶和装竹篓茶的人也一样,事先告诉他们是茶季工。茶收完了,他们也就自然的回去了。这是老规矩。附近这些年都到韩家来采茶的乡亲们都知道,也就不用多说什么。对从外面来的就要多说几句了。
比如到丘岭来讨饭的人想做工,也有外乡人来找工做的,还有因为战争和灾荒逃难来的。琬秀就会对他们说一下情况。这些年来,那些讨饭和逃难的人有一部分都留了下来。有的姑娘,韩琬秀还给人家找了婆家。
李忠的媳妇就是韩琬秀介绍的。她来时就是一个讨饭的姑娘。对有不错小伙子,也有人家招了女婿的。
今年自然也有讨饭的人和外乡来找工做的人。韩琬秀问了一下情况,说了一下规矩就一样的收下了。让他们住在茶山的工棚里。
罗允正现在在深山的一个小山村驻了下来,找到一些红军留下养伤与被打散的战士。已有三十多个人了。韩琬秀时常的在两省的交岔路口的树丛里放上一些大件物品。也到李木子这里送上一些。这样分散的送,目标不大,不会引起国民党注意。县城马掌柜一直都没有回来。采茶过半,这些日子来韩琬秀和李忠,要不就是李亮也跑过韶关送了几次的茶。
这天她送茶回来,刚下车看到父亲有话要说的样子。因为卸货的人多,韩炳麟就不说了。晚饭后,她去了书房记一下这次走货的帐。韩炳麟端了一杯茶推开门进来了。韩琬秀喊了爹就站了起来。
韩炳麟坐下说:“秀儿。”看着站着的女儿,“你也坐。”
“哎。”韩琬秀在父亲边上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问:“爹,您有事?”
“嗯。”韩炳麟喝了一口茶说,“秀儿。”
看着父亲又不好说的样子。韩琬秀说:“爹,什么事您直说吧。”
“嗯,秀儿。我们家今年请的挑茶工,有一个这半个月来很是不安分。他说的那些话像是那边人讲的,什么革命思想呀,还有斗争之内的话。
你与允正他们接触的多,你明天去山上看看他,是不是那边的人?如果是,让他不要讲那些言论,等茶季过了,送到允正那里去。如果不是,那我们都要小心了。这个人到我们韩家来的目地是什么?
看样子你与允正他们的‘买卖’他是不知道的。如果知道,他是国民党的人的话,我们韩家可就不自在了。如果,他是被**军打散的朱毛的人的话。那他也还不小心了。
现在整座茶山的采茶工炒茶师傅们都知道他是什么人。这不是找死吗?国军现在是各乡村满山的巡剿他们,说他们是**,赤匪。
看我们这里还比较安静,听老镇长说,其它乡有抓到的,不是打死就是整死。也有不受不了酷刑就变杰,说是**。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京浩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