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寒芯说:“我娘常说些难听的话,他心里烦躁。”
“听娘和奶娘说,你生儒厚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韩琬秀轻轻的拍着孩子问。
“是好好的。”鲁寒芯说,“至从前两年我们回去过年后,我娘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常说些难听的话来,你们昨天也听见了。
现在家里刘妈她们也知道我们家里的事了。但是,她们从来都没在外面说。我娘有时外头与人家打麻将,也会莫名其妙抱怨。
抱怨多了,人家也就也听出一二来。但是,那些太太们也不说什么,就说一家人终归要进一家门的。你们家鲁主任也不记较,你女儿也没嫁出去,还有了孙子叫你外婆。这可是多好事。
我娘可不乐意听,还与人家吵架。现在是没有人愿意与她打牌逛街了。她就在家天天的抱怨,看谁都不顺眼。
我想和英浩搬出去住。可是,我们刚一提出来。我娘就大吵大闹的说,白养我这个女儿了。还骂我爹没有用,给别人养了孩子还像抱了个金元宝。现在要搬出去住了。
你以为你是她爹?一辈子都不是她爹。我爹说,我知道我在芯儿心里的位置,我永远都是她爹。
我娘说,你是她爹,她还要搬出去住?韩炳麟才是她爹。亲爹!
英浩叫我也就不要搬了,以后娘说什么话就当没听见好了。我知道。我们如果搬出去住,我爹的日子那会是个什么样的。我不能让我爹后半辈过的那么悲伤。我们也就这样的忍着了。”
简琼莹说:“这也没有必要打孩子呀。”
“前两天也真是凑巧了。”鲁寒芯说,“我娘讲她要做个头发。叫我陪她去。现在军校搬到南京去了。我又有了,就没在出去做事。”
“有了呀。”韩琬秀开心的问,“几个月了?”
“快四个月了吧。”寒芯说,“这孩子怀的小,一点都不显怀。”
“这几个月来你休息好了吗?整天的听你娘唠唠叨叨的。一天下来都烦死了。”韩英浩生气的说,“这一两年来,儒厚也没长好。要不回去和儒道比一下。肯定比儒道矮。”
韩琬秀盯了他一眼,让他别说了。
鲁寒芯说:“看吧,他心情不好,就对我吼,对孩子发脾气。姐,我想好了。这回去。我与儒厚都不回来了,我们不与英浩过了。让他一个人在家爱与我爹娘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我在家好好的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再说。”
韩琬秀和简琼莹相互看了一眼就笑。
韩琬秀觉得鲁寒芯不会是因为生孩子的事才留在韶关的。可能与韩京浩他们的运输线有关系。她不去问这些。
“哎,姐,嫂子。你们是怎么一回事?”韩英浩说,“寒芯都说不与我一起过了。你们还笑。”
“嘿嘿嘿。”韩琬秀拍着在她怀中睡着了的韩儒厚笑,“不和你过了还给你生孩子?不过也就不过吧。”
韩英浩摸着自己的头也傻笑起来。
鲁寒芯不理他们,继续自己刚才的话题:“我就陪我娘去理发店。儒厚就在家。那天刘妈家里有事回去了,向嫂去买菜了。我爹在家带着儒厚。
可是,我爹接了个电话,他也要出去,可不能把孩子一个人放到家里,他就把孩子给带上了。
那天英浩下班回来,向嫂给他倒了一杯茶端出来。儒厚调皮,在家里跑来跑去的。一下子撞上了向嫂。把茶水打翻了,泼了一地。
向嫂赶紧说对不起了小少爷,烫着了没有呀?这也是正常。我过去看孩子也没烫着,就对向嫂说没事,你打扫一下吧。本来这样也就没事了。
可是,儒厚凶巴巴的对向嫂说,你这个臭婊子。快给大爷擦干净了。不擦干净看大爷我怎么收拾你。
当时我都惊了,没想到孩子会说出这种话来。英浩走上来就是一巴掌。儒厚就倒在地上。他指着倒在地上的孩子骂:看你这样子,长大了不是个流氓也是个痞子。
孩子倒在地上时撞上了沙发的角。痛的哭了起来。额头上也就肿了一块。这两天消了。”
韩京浩不明白:“孩子哪就这么说话了?”
“哼。都是她爹带着孩子去妓院了。”韩英浩又生气了。
琬秀问:“不会吧。鲁主任再没有分寸也不会带孩子去妓院了的吧?”
“姐,我刚才是说我爹接了个电话吗?”鲁寒芯现在不想与韩英浩理论,“以前我也对你们说过,我爹为什么要去妓院的事。可是,现在民国都成立好多年了。我也不知道他现在还去,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孩子哭,我爹从书房出来说,别打孩子了。我是事情急,家里又没人。我也不能把一个孩子放到家里,就带他去了那个地方。放心吧,我再不像话,也不可能带个孩子去那里。今天真的是事急。
我娘就说,哼。是龙种被带去几回妓院也成虫了。这叫狗改不了吃屎。
我们就不说什么了。以后自己多看些孩子就是。”
韩琬秀看了一下表,她站了起来把孩子放好。对弟弟妹妹们说:“京浩,陪我去餐车买点饭端回来吃吧。”
“姐,我去吧。”韩英浩站起来,“我和京浩去吧。”
韩京浩站了起来拍了一下韩英浩。两兄弟出了车厢。现在二浩他们都是做父亲的人。不再像前几年那样打闹了。
韩琬秀对鲁寒芯说:“好了,你也别想的太多。以后在家好好休息。”
“哎。谢谢姐。”
“客气什么呀。”
他们在韶关下车时,冯茂林的车在车站外面等他们。司机阿昌说:“二爷请你们家里去,接到少爷打回来的电话,二爷就准备饭菜了。”
“好呀。”韩京浩说,“那我们先回家放一下行李,马上就过去。”
冯茂林的车坐不下。韩京浩和韩英浩就叫黄包车。让姐姐她们带上韩儒厚和行李先回家。他们后面来。
在冯家吃饭时,冯茂林看到韩儒厚的额头问:“这是怎么了?”
“没事。”鲁寒芯说,“调皮,自己撞的。”也暗示儿子不要对二爷爷说是爸爸打的。
“男孩子就是要调皮才好。那时承裕也是。”冯茂林就不说孩子了,对韩琬秀说:“秀儿,你要的货都装上车了。车还空了一半,你还有带些什么回去吗?”
韩琬秀:琬秀听到还空了一半。她想:还空了一半?京浩他们不可能就买这么一点货?她一下子也明白过来。他们这次去广州买的东西不一定都是她运送。
鲁寒芯以生孩子为借口留下来,还真是与运输线有关系。有一些可能从韶关这边的线走。她也不问。就说:“那就装些盐和一些炊具再装些棉布,快过中秋节了。”
“嗯。”冯茂林说,“那卡车也不好坐。你们明天开我的车回去吧。后天你们的爹就过六十大寿。你们就代我给你们的爹带句话,就说茂林叔祝炳麟哥长命百岁。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谢谢您,茂林叔。”韩琬秀说:“我爹一定很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