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升起这样念头的同时,叶槭流对于“启明星电台”本身也越发好奇。
如果说编排起将军的黑历史,“启明星电台”还算收敛,当编排起已逝的神灵,这个电台简直是黑得不遗余力,让人不禁想知道这个电台都是从哪里知道了这么多隐秘的知识。
可惜“启明星电台”的前后内容之间并没有什么时间上的关系,之前还播报过征服者和将军的战争,转头又开始讲述将军和女祭司如何杀死尘世之蛇,这次又在聊征服者的成神过程,很难说下次能不能聊到叶槭流最好奇的部分。
不过想归想,叶槭流没有把“白昼的叹息”从费雯丽那边拿过来的想法。
正常来说,信徒的所有物也会是叶槭流的所有物,但这件遗物没有出现在墨绿桌面上,叶槭流也很怀疑,就算他让费雯丽献祭唱片,这件遗物能不能抵达他的手中。
对于这种拥有自我意识的遗物,叶槭流觉得很难用常识来认知和判断。
至少目前来看,它更愿意待在费雯丽手里,这样其实也和待在桌面上没什么区别了……说不定它就是喜欢小智障呢?接受遗憾也是人生的一部分……叶槭流回到漫宿之上的三重冠冕之位,打开墨绿桌面。
他先看了眼加西亚身边的【隐秘】卡牌倒计时还没走完,接着重新拖动【教派总部】的卡牌,回到即将销毁的圣所,开始给仍然停留在里面的奥格上课。
……
从奥格开始研习4阶杯密传到现在,也过去几个月时间了,距离完成解读,也仅仅差一点理解。
一开始叶槭流自己也在研究杯密传,进度甚至赶不上奥格,对于他卡关也爱莫能助,但现在情况就不一样了。
不过在补课的过程中,叶槭流也有些隐秘的担心。
神灵的选择会影响和改变所在的道路,按照目前他理解的杯密传来看,杯之道路毫无疑问受到了赤杯的影响,如果奥格想要尽快晋升,他也应该让他的理解贴近赤杯才行。
但目前来看,叶槭流并不觉得奥格的选择能够获得赤杯的青睐。
和痛苦是赤杯的象征,她纵容信徒沉溺于感官,欣赏他们被愉悦吞噬,于是日渐消减,她的信徒擅长用魅力攫取更多的感情,用爱慕者的心脏堆砌脚下的座椅,没有人能够从其中逃离。
“……赤杯见证了无数相爱,于是她要求爱人献祭彼此,给予死者生命,给予活着的恋人死亡。”
有关无形之术的知识在谆谆教导中进入奥格的意识,他闭上眼睛,听着先生在他的意识之中温和发问:
“你想要怎么做?”
奥格闭着眼睛,脑海里却开始不断闪过画面,每一幅画面都是一个他有印象的杯之信徒。
斯嘉丽祭司,纽约教会的新任祭司,阿奎利亚镇的竞争者,巢中之母……
如果说晋升就意味着和他们一样……
奥格睁开眼睛。
“这不是我的选择。”他说。
不知何时起,他的话语里再无不安和忐忑。
面对奥格的回答,叶槭流无奈地弯了弯嘴角,却毫不觉得任何意外。
“我想也是。”他说。
就和“阿奎利亚的胎膜”的描述一样,赤杯无疑是嘲笑爱的,而如果将人与神之间的联系也认为是一种爱,那奥格的选择明显和赤杯相反。
而到了这一步,哪怕是奥格,也察觉到了这种冲突带来的不舒服,这才是他在解读密传上总是遇到困难的根本原因。
相比之下,小智障现在纯粹的不想学,其实她学起来倒是意外地快……
结束了奥格的补习,叶槭流注视着墨绿桌面上的卡牌,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忽然有了个想法。
如果说目前的杯之道路受到了赤杯的影响,那么在她成为神灵之前,杯之道路是什么样的?
或许可以尝试一下……
不过现在想这些还有些早,叶槭流低下头,将加西亚的卡片拖进空槽,进入他的意识之中。
他之前看了一眼,发现加西亚身边的刃影响越来越多,之前制造的影响早已消失,但新的影响又补了上来,总之他的信徒卡牌周围几乎找不到放卡牌的空间。
刚刚给奥格补课的时候,他周围的刃影响更是迎来的一波暴增。
哪怕不进入他的意识,叶槭流也大概能猜出他在干什么好事。
现在刃影响的增长已经停止,估计暂时没什么事情了……叶槭流探头看了看,以防自己临时巡查干扰到加西亚搞影响的大业。
……
营地里,加西亚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外面闹闹哄哄,一群士兵要么在收拾战利品,要么在交换罐头和烟,搞得营地里很是热闹。
不违反纪律的话,加西亚一般不太管他们,他关上房门,环顾房间,感觉自己需要先来个大扫除。
毕竟有段时间没有回来,房间里到处飘浮着灰尘,按加西亚以往的习惯,怎么也要里里外外清洗几遍,可惜现在条件有限,他也只能遗憾地先拖拖地,聊胜于无。
就在这时,加西亚察觉到熟悉的被注视的感觉在意识中升起。
天地之灯……加西亚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反应,斟酌一瞬,还是用了更习惯的称呼:
“向您报告职责,先生。”
“希望我挑选的这个时间对你来说足够方便。”辉光对于他的称呼没有什么异议。
不知道祂需要我做什么……加西亚联想到了不久前结束的聚会。
他刚刚猜测怀特和奥格为辉光试探诸神,辉光就降临到了他的意识之中,很难不让人有所想法。
对于这种猜想,加西亚并没有太多抗拒,开始计算起他最迟要在什么日期之前回来,他带着的这支小队才不至于乱成一盘散沙。
紧接着,他听到辉光的声音在意识中响起,带着点关切:
“我注意到你对密传的解读已经耽搁了一段时间,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加西亚:“……”
……
喀尔巴阡山,沃罗赫塔村。
费雯丽站在旅店房间的窗边,眺望着窗外绵延起伏的绿色山脉。
红屋顶的农舍掩映在绿草和野花之间,偶尔能够看到在草丛中踱步的牛群和马,几个孩子在牧场旁边玩耍,像是一个个移动的小点。
这座位于喀尔巴阡山下的村落距离附近的峰顶只有十几公里的路程,而根据费雯丽查阅的资料,辉光教会的使徒就出生于附近的一个小村落里。
注视着远处的山脉,费雯丽拿起床边的草帽,戴在一头红发上,向着旅店的大门走去。
她的红发在风中飘飞,追逐着深蓝色的裙摆,很快和身影一起,消失在望不到边的绿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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