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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纠结难题

原来伪六师二团原本是二营最先出温井,其后是一营,最后才是配属炮兵中队的机动营三营,但由于三营是乘车前进,不多时便到了最前面,成为整个团的前锋。伪军整个队伍在公路上绵延好几公里长,354团指挥部为了要获得最大战果,当机立断,决定将敌人的一个步兵营全部放进来,但要如此,却须将敌人的炮兵和机动兵大部放过去。当时由于师指挥所处于静默保密之中,团里已来不及向师里汇报请示。团部众领导也知此举颇为冒险,开战前曾召开紧急会议商讨,但这些人均是身经百战,极富主动精神,一致赞成较为冒险但战果也较大的方案。

因此118师指挥部虽然知道师前卫354团可能会与敌人遭遇,却没想到敌人竟会突然闯进来。当时师部指挥车还停在道边,人员都在旁边的林子中休息。邓岳当即率领师部人员上山占领了阵地,并亲自指挥侦察连与敌人对峙。而伪军则正如魏华所说的那样,一副“屎样儿”,他们以为所遇到不过是一小股北**阻滞部队,既不全力进攻当面之敌,也未对身后激烈的枪炮声给予重视,反而统统隐蔽起来,等待后援到来。结果等来的不是后援,而是邓岳调来的353团的围攻……

要说这伪军的思维还真有点与常人不同,既然以为是小股阻滞部队,那你全力进攻不就得了,要不然就掉头与后续部队配合,攻击身后之敌,偏偏要摆出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隐蔽起来等什么后援……虽说354团一营既将他们放过去,自然也一直在防备着他们返身南攻,但他们若真能当机立断向南攻击,至少会给志愿军造成一些不利影响。说到底,还是因为他们素质低下,一遇到敌人就想逃避,不过话说回来,伪军的作风一向是遇到敌人就逃跑,这一次只隐蔽而不逃跑,长进不小……

战士们此刻听到的枪声,便是353团正在围攻敌人。魏华既想起了这一节,自然便放下了心,寻思:“这当儿伪军多半已被打趴下了,那是不折不扣的落水狗,打落水狗嘛,老子再拿手不过……”果然,到得战场时战斗已近尾声,伪军看到敌人援军又至,更无斗志,纷纷投降。魏华固然落水狗没能打着,战士们也不免微感失望,因为敌人的汽车和大炮这一下可全成353团的战利品了……

魏华跟着战士们来到那些汽车和大炮跟前,只见十二门榴弹炮、三十多辆汽车尽数被缴获,只有车队最后两辆车被打坏,那还是为了阻塞敌人退路才下狠心打的。战士们见到这么多大家伙摆在眼前,无不又惊又喜,不少战士伸手在车上和炮上摸来摸去……就像是多情的少年在抚摸着女人**的胴体,虽然这些女人原本都是别人家的妻子……不过这倒也难怪,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老婆都是别人家的好……

魏华见了眼前这一幕,却不由得感到一阵心酸。他想到师指挥部尽管在战斗开始时处于劣势,却仍下令尽量保存敌人的汽车和大炮……想到战士们在战斗中自觉遵守命令,爱护敌人的装备犹如爱护自己的家产……更想到志愿军历来是重视装备甚于重视人命,因为这个时代工业实力不如人,就只能用人命去填补……幸好就在不远的将来,中国终于成为了这个世界上傲视群雄的工业大国,解放军的“火力不足恐惧症”也越来越厉害……眼前这一幕倒是令魏华更坚定了一个念头:以后若能回到现代,再碰上那些呼吁去工业化的糊涂虫或是带路党,上去就是俩大耳光……

魏华一阵心酸过后,不禁也加入了战士们互相庆贺的行列。相比于其他战士,他这时更感轻松愉悦,因为第一仗结束了,还好,自己不但没死,总算也没给独立营丢脸,没给易爷爷丢脸,同时也没给自己丢脸……更令人喜慰的是,自己身上的武功倒并没有完全失去,似乎会于心神特异之际突然临身,就像……对了,就有点像是段誉那个六脉神剑,到了关键时刻就会施展出来,如果真是这样,那以后在战场上存活率自然大大增加。“嗯,太好了,希望是这样!如果不是也没关系,反正也就这么一回事,死活走着瞧吧!至于那三件战利品……唉!”

至于那三件战利品,他自在老总处解开谜团后,自然时时思及,可是想来想去,总觉得无所措手,别说自己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兵,就算是和老总易地而处,要得到敌军司令的贴身物品,那也无异于天方夜谭,这种任务,似乎该交给特种人员去干,才或有成功之机。因此每当念及此事,总想:“别想那么远吧,没准儿第一仗就撑不下来,想那么多还不是白瞎?”可是此刻首战结束,不但没死,更有点感觉良好,这个大难题立时便又浮上心头,当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仔细想来,自己既是个穿越者,唯一可恃的自然便是随而附带的“预知能力”,要取得那三件战利品,多半也必依靠于此。一想到此节,首先映入脑海的便是第三次战役时,敌军撤出汉城,李奇微亲临汉江大桥指挥撤退,这似乎是一个好机会,可以事先埋伏,来个守株待兔。可是想起来容易,实施起来却无疑难如登天,且不说能否成功,即使成功了,得到了李奇微的手雷,麦克阿瑟的烟斗和克拉克的钢笔又如何取得?好吧,先不想这些,希望随着战事的发展,慢慢回忆看过的历史资料,能够想到合适的机会和方式……

可是,还有一个以前从没想到过,或者说还没来及细想的问题,自己究竟能否凭借“预知能力”改变历史?如果能并且改变了历史,那岂非证明自己原来所知道的历史错了?这样一来所谓的“预知能力”也就无从谈起了,这就涉及到了“穿越悖论”问题……难不成说,改变历史分什么“大改”、“小改”,“潮流改”、“细节改”?唉,这种脱离科学范围的事谁知道呢?看来也只好走着瞧了……

想来想去,脑中混乱,前途迷茫。压抑在心底深处的一个念头便又冒了上来:“操,老子何必受这份罪?索性下点功夫把小兰娶到手,就在这个时代不回去了,那也不错……”他自知这念头十分没出息,以往触及,都是立时强行按压,但这时头昏脑胀之余,不由得又生此念。忽听花小兰道:“二狗子,你想啥呢?”

魏华这当儿正想得出神,脱口而出:“哦,我在想把你娶到手,跟你生一大堆儿子女儿……”话一出口,立知不妙,不禁望着她嘻嘻傻笑,倒也并不想收回说出的话。花小兰一呆,随即杏眼圆睁,作势要打,娇嗔道:“好你个二狗子,正经了没半天,又开始啦。班长喊你呢,还不快过去。”

魏华转头一看,见胡班长正和几名353团的同志交谈,这时又向自己招了招手。他当即赶去,寻思:“看来战利品的事多想也没用,以后只好见机行事了。唉,要是小兰真的肯和我生儿子……”到得跟前,向胡班长立正行礼。他虽吊儿郎当,在外人面前倒还是颇有规矩。胡班长笑嘻嘻的道:“来来来,这几位都是353团的排长和班长,听说你会功夫,都想见见你。”

魏华微微一怔,自己现在可不能说会武功啊。只见诸人望着自己的目光中都微带好奇,一名年纪较大,手里还拿着一把盒子炮的排长说道:“小同志,听说你会功夫,在刚才的战斗中勇救你们班长,一口气连杀十几名敌人,又几句话抓了一百多名俘虏。在咱们的革命队伍里,像你这样的可不多见啊。老胡,你们独立营有这样的战士,以后想不出风头都难喽。”

胡班长只乐得一张大嘴合不拢来。一名身材高壮的班长操着一副东北口音笑道:“小同志,要不那哈,现场给来两手开开眼界呗?俺那嘎没见过,要不也教大伙儿几句**话,俺学着下次多抓些反动派,也好出出风头么。”

众人纷纷叫好鼓掌。这一下魏华不禁发窘,教**话无妨,功夫这当儿又怎施展得出?正想叫花小兰过来解围,忽听道旁林子中一个洪亮的声音说道:“哦?哪位同志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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