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寂静中,刘轩望着那些百姓们,眼神中刚才的那股杀气也尽数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他发自内心的愧疚的眼神,而老百姓们,仿佛也读懂了刘轩的用意,纷纷向刘轩投来了理解的眼神。
刘轩先是对着这群来百姓们深深地作了一揖,然后无比自责地说道:“百姓们!我这个大都督没有当好啊!由于这里的里长和坊长的无能,让大家受委屈了!好在,这里的天花疫情还不算太严重,大家也不用太过害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天花而已,本将军已经有了应对之法,大家如果能够按照我说的去做,相信,半个月内,这里的天花疫病便可全部治愈,并且让大家此生不会再得。”
听到这刘轩的话,这里的老百姓们脸上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因为在他们眼里,天花这种东西,从来就是无药可医的,从秦汉一路到隋唐,但凡家里有人患了天花的,亡者十之七八,现在突然说有药可以治疗,而且还是终生不会再患,这可能吗?
就在老百姓们狐疑地猜测着各种结果的时候,刘轩已经命人将所有的耕牛牵来,然后对着老百姓们说道:“大家不要害怕!要想自己不得天花,我们还是得靠这些耕牛!”
这个时候,百姓的人群里,质疑声更厉害了,一位老者站出来说道:“少将军,天花历来就是无药可医,为何在你这里一说,耕牛就能抵抗天花?”
“是啊!如果耕牛能治疗天花的话,我们不是不会得天花了吗?”
“少将军,这耕牛一定对天花无效,他一定在骗我们!我们千万不要被他骗了!”
一时间,百姓人群中的质疑声便响成了一片。
面对这种情况,刘轩也是一阵头大如斗,而在他心里,此刻更是有无数的羊驼在狂奔,可是他心中却在想:如果牛痘无效,我干嘛还要跟你们费这些口水?
这些话,只能憋在心里,但他必须找一个理由来证明和说服这群不太开化的百姓。
在思考了很久之后,刘轩再次开口道:“我想请问大家一个问题,你们有没有发现,家里面有母牛的人家,可从来没有得过天花?”
此话一出,所有人皆是一愣,而这群老百姓们,也是仔细想了半天,好像还真是这样,家里有母牛的,从来没有得过天花,而那些经常和耕牛接触的人,也很少有人得天花。
想到这里,老百姓们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人家刘轩说得并有没错啊,要想对付天花这种东西,真的还得靠牛。
看着那些老百姓一脸诧异地表情,刘轩说道:“谁愿意站出来试一试?”
百姓人群中,一片寂静。
良久过后,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站了出来,那稚嫩的脸上,充满了天真,他对刘轩说道:“少将军!俺愿成为我们村落里第一个试验的人!”
闻言,刘轩蹲下身子,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小男孩,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俺叫薛礼!你也可以直接叫俺仁贵,因为俺力气大,在村子里一直还有个外号叫薛大力!”
震惊!刘轩的脸上此刻已经写满了震惊,可刘轩的心里却在狂喜。为什么?因为这个人是薛礼!是薛仁贵!那可是破九姓铁勒,降服高句丽的名臣薛仁贵啊!
刘轩微笑道:“你既然愿意做先锋,那本将军必有重赏,痊愈之后记得到大都督府来找本将军,本将军有厚礼要赠与你!”
薛礼点了点头。
在确认了薛礼的想法之后,刘轩便从身旁拉过来一头牛,然后在牛腹部的一颗小痘痘上取出了一些汁液,再在薛礼的胳膊又划开口子,将汁液滴入伤口。然后收刀。
众人见刘轩没有过了一刻钟就做好了一个牛痘疫苗接种术,心里更加怀疑,但是看到刚才刘轩那信誓旦旦的样子,又不似作假,一时间他们居然也犹豫了。
刘轩俯下身子,对薛礼说道:“这样就做完了,回到家之后,你的身体可能会发烧,身上会长一些痘子,但很快就会退掉,退掉之后,便不会再得天花了。”
薛礼点了点头。
此时已经快中午了,刘轩将这件事情交给了包拯,自己便先打马回城了。
在东瀛棋院,织田美盛正对着窗户外面的风景发呆,而她自己满脑子都是昨天晚上和刘轩在一起温存的场景,甜甜地笑着。
忽然间,她看到了昨天的那个高大而帅气的影子,便急忙跑下楼去,站在门口准备迎接,而刘轩似乎有意跟她开个玩笑,只见刘轩骑马飞奔而来,路过棋院门前时,直接就将织田美盛抱起来放在自己的前,然后打马而去。
此刻的两个人,贴得很近,刘轩能够闻到织田美盛头发里散发出的特殊香味,而在刘轩的臂弯里,一种安全感也在织田美盛的心中升腾,织田美盛的脸再一次红了。
二人共乘一骑在凉州城的大街小巷招摇过市,就像是刘轩在对织田美盛宣示主权一样。而织田美盛,还停留在刚才被刘轩霸气地抱上马的那一幕,而随着马匹放慢了脚步,织田美盛便一脸懵逼地出现在了凉州大都督府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