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前文。
且说在朝堂之上,力主杀掉刘轩和罢黜刘轩废为庶人的文官集团与直接与其对立的武将集团发生了激烈的政治冲突,而在双方冲突的关键时刻,柱国大将军李靖站了出来。
在这朝堂上,要论资历的话,输完长孙无忌,下来就应该是他了,房玄龄和杜如晦都没有他的资历高,而且从唐高祖李渊开始,一直到玄武门之变,再到渭水之盟,李靖的大半生都是在刀光剑影的战场上度过的。
李世民的心腹大将侯君集和李蹟,都是李靖的高徒,而自己更是被李世民尊称为靖兄,秦琼,尉迟恭,薛万彻,程知节等等,在李靖面前,统统都是**。而李靖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无疑是代表了李世民的武将集团,而李靖的话,李世民多少还是得听的。
柱国大将军李靖只是轻蔑地看了一眼崔鸿靖那边,然后泰然自若地说道:“陛下!孙子兵法有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那刘轩替世代替我大唐镇守边关,有时候是可以不用遵从朝廷里这些繁文缛节的。陛下也曾经是一名武将,战场的情况瞬息万变,绝佳的战机更是稍纵即逝,如果我大唐的边关将领,时时处处,事无巨细都要想朝廷禀报,做一些小事都要被掣肘,那么干脆让朝廷直接搬到边关去,岂不痛快?而至于说刘轩擅自打造武器军械这件事情,臣觉得也无可厚非,只不过是一些兵器铠甲而已,太过注意反而不好。”
话音刚落,崔鸿靖便又站了出来,赫然说道:“李靖!别以为你是我大唐的兵马大**就可以恃宠而骄,朝廷祖制,兵器军械等物理应由兵部,工部和户部三者共同管辖,如果都似刘轩那等样子的话,我朝廷的权威何在?”
李靖反驳道:“崔大人,我来问你,你家为大唐战死了多少人?而你家的祖上又为大唐做出了多少贡献?论读书,你不如房大人,论智谋,你不如杜大人,论为人处世,你不如长孙大人,论敢于直言进谏,你不如魏征。可你崔大人以及你青州的崔氏一门都不要忘了,你们也是那河西十三州里的青州人!这次吐谷浑进兵犯边,如果不是王孝杰死守敦煌,刘轩命将领带兵深入草原,围魏救赵地解了敦煌之围,崔大人,你试想一下,敦煌城破,敌人兵锋直抵白龙关之时,你青州的崔氏一门可以幸免吗?”
听着李靖那一腔义正词严的反驳,崔鸿靖也是无话可说,毕竟事人家李靖说的是事实啊,他崔氏就是就青州人没错,话说白了,刘轩在把河西十三州保下来的同时,也间接地保护了他青州崔氏满门的人,从这个角度上看,崔鸿靖有些地方还要感谢我们的刘轩大将军的。
此时的朝堂上,李世民对这种争执不下的局面也是非常头疼,于是便命道:“来人,把昨天晚上王孝杰派人送来的那件血衣拿来!”
听到李世民的话,在场所有的众人都是一脸的纳闷儿,心中都在想:自己的皇帝陛下这是要干什么?那血衣又是怎么回事?
正在议论纷纷的时候,几个禁卫军举着被固定在架子上的意见鲜红色的长袍走了进来,就在这件血衣进入大殿一瞬间,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跟一股火油和硝石的味道便扩散开来,没有经历过战阵的文臣们,又哪里经得起这股味道的熏陶,顿时都干呕不止。
而和那些干呕的文臣们比起来,武将们则是如同见到了一个很普通的物件而已,都是气定神闲,面不改色地站在一旁。不过,他们趁着那帮文臣们干呕不止的间隙,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件血衣。而那件血衣上面的各种痕迹当然也逃不出这群老将们的火眼金睛,不过,看着那些干呕的文官们,武将的眼神里,都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鄙夷。
过了很久之后,见文臣们也干呕得差不多了,李世民才说道:“众位爱卿们!你们眼前的这件血衣,是我大唐凉州大都督麾下的一位将军的,此次吐谷浑能够退兵,这位将军着实功不可没。而崔爱卿,看着这件血衣,有何感想?”
崔鸿靖闻言一愣神儿,心里简直就跟吃了一口狗屎一样,心想:这件血衣与我何干?可是李世民直接问他,他也不好意思闭口不答,又不能有半分退让,真的是非常难受。
只好违心地说道:“臣觉得,这件血衣,意义重大!”说完便闭上了嘴,在没有说半句话。
李世民一听,心想:这老家伙居然还跟朕玩起这一套了?既然你不说破,那我朕也不说破,到会儿看看到底是谁先绷不住。
瞅着默不作声的文官们,程知节站了出来,心想:娘的,终于有俺说话的份儿了。
“陛下,俺老程觉得,现在这个小将,是个人才。”
程知节话音刚落,朝堂上刚才那浓浓的火药味就彻底变了。
不过想想也是,程知节那一个大胖子往那里一站,再用浓重的口音莫名地说出那句话,简直太有喜感了。
“哈哈。。。。。。”大殿之上一片哄笑,就连刚才的文臣们也都彻底绷不住,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可崔鸿靖呢?他想跟着一起笑,但是却又笑不出来,忍又不能忍,一时间也是急得抓耳挠腮,不置可否。
见到气氛有所缓和,李世民才说道:“众位爱卿,我大唐自建国以来,文死谏,武死战,得此两者,国之大幸!凉州大都督总领河西十三州事务,这朕亲自定下的,至于擅自打造兵器军械这件事情,想必那刘轩心中自有定夺。想那凉州苦寒之地,交通闭塞,有时不能及时通知朝廷,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崔爱卿,这件事情殷开山与李蹟现在不是正在去往凉州的路上吗?这两个人和你的关系都较为不错,朕就命他们二人为钦差,把这件事情给你调查清楚,相信他们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现在,还是先把你儿子的丧事办了吧。”
闻言,崔鸿靖也只好不情愿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