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兵
书接前文。
且说刘轩在法场上命包拯接任凉州刺史之后,便回到了凉州大都督府,而包拯和一众人马,则直接去了凉州刺史府,而作为青州崔氏的嫡长子崔文言的死讯,也随在一夜间,传遍了整个河西十三州的所有州县,至此,凉州大都督刘轩,终于在凉州府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管辖的官吏,刘轩对于凉州行政上的控制,变得更加牢靠。
凉州刺史府衙内,根本就不需要言语,也不需要任何的肢体动作,包拯只是单单地往大堂之上那么一座,整个刺史府衙门的大堂,在包拯落座的那一瞬间,就自然而然的变得威严起来。
府衙大堂之内,衙役们分别将龙,虎,狗三口铡刀摆在大堂侧面,那明晃晃的刀身,在阳光之下闪着点点寒芒,但是看上一眼,也会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啪!包拯将惊堂木重重地排在书案上,然后高声喝道:“来人哪!把凉州刺史府衙内这些时日处理完的所有案卷尽皆取来,本官要重新发落。”
听到包拯的大喝,衙役们都忍不住得浑身发抖,两腿发软,那种饱含天地日月之浩然正气的大喝声,似乎有一种摄人心魂的魔力,能够令作奸犯科之人心生恐惧。
再往上看,包拯面如黑炭,正怒目横眉地盯着他们,此刻,他们宁愿站在这里的不是自己。
见堂下无人答话,包拯又一次大喝道:“你们没有听到本官的吩咐吗?把凉州刺史府衙内这些时日处理的卷宗尽皆取来,本官要当重新发落!”
听到包拯的再次大喝,所有的衙役再也坚持不住,直接被这声大喝吓得全部跪倒于地上,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见到这样的情景,包拯便问道:“尔等这是何故?”
衙役们此刻吓得不轻,颤抖着回答道:“大人!饶了小的们吧!小的们知错了!”
包拯听闻,便喝道:“尔等有何错?今日在这大堂之上,尔等把这些事向本官如实交代清楚,本官必然依大唐律秉公办理!然日之后,如果尔等还是狐假虎威,为虎作伥的话,那三口铡刀,便是尔等的魂归之处。”
“是!是!”那些衙役们连连称是,随即将自己这些年来在凉州的种种恶行公之于众,而包拯也依照着大唐律把这些案子全部审结,无一错漏。
之后,府衙之内积累的所有的案卷都被搬运了过来,两匹马整整地驮了好几次,才算结束,公孙策经过清点后,对包拯说道:“大人,这些年来,凉州刺史府判过的案子一共九百一十七件,其中命案一百一十件,其余非涉及命案的大小案件共八百零七件,这一百一十件命案中,有七十件冤案,其余大小案件,冤讼者无法计数。”
包拯一怒,高声叫道:“如此草菅人命的父母官,与禽兽何异?今日本官便要在这大堂之上,将这些案件全部纠正,还治于民。”
于是,包拯用了整整一下午的时间,便将所有挤压下来的案子全部审结,无一错漏和冤讼。
而在凉州城内,听说包拯在一下午的时间之内,就清空了所有挤压下来的冤假错案且没有一件错漏的消息后,凉州城百姓们彻底沸腾了,大家纷纷奔走相告,凉州城是真的来了个青天大老爷。
而刘轩也是在包拯上任后,终于安安心心地睡了一觉。
也许是因为刘轩这一路上真的很困,这一觉,刘轩也是睡得格外漫长,从中一直睡到了差不多晚上,刘轩才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王福伺候着刘轩起床后,便命人将自己从凉州德胜楼叫来的饭菜摆在了大厅里,刘轩也确实有些饿了,于是便拿起筷子,很随意地将第一道菜送入口中。
而这第一道菜送入口中之后,一股淡淡的咸味和苦味瞬间就在刘轩的舌头上扩展开来,刘轩脸色一变,扭头就将嘴里的饭菜直接吐掉了,因为这菜真的是太难吃了。
而刘轩此刻又从酒壶中倒了一杯酒,当酒杯倒满的一瞬间,刘轩直接就愣住了。
因为他通过观察发现,这酒居然还是浑浊的,而把酒送入口中的一瞬间,刘轩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与其说是酒,还不如直接说这是水算了,入口寡淡无味,实在是令人无语。
于是,刘轩问道:“王叔,这酒菜味道为何如此怪异?”
王福也是颇为无奈地回答道:“少将军有所不知啊!这凉州本来就是苦寒之地,粮食基本上需要朝廷从关中运来,而蔬菜根本没有办法运,百姓们只能在凉州附近的山野中来挖野菜吃,而这饭菜之中的咸苦味,则是因为这里面加的是粗盐。”
刘轩闻言后,先是一愣,内心然后开始狂喜,这是他穿越而来后,除了行军打仗之外的又一个意外收获,随即问道:“王叔,家里还有多少粗盐?”
王福仔细地想了想,便回答道:“少将军,朝廷规制,盐必须朝廷管控,所以,这凉州附近的盐矿,都在咱们大都督府的手里,所以,这粗盐家中还有很多,不知道少将军突然问这个是想干什么?”
刘轩在听到王福的话后,也是一脸震惊,凉州附近所有的盐矿,都掌握在大都督府手里,那么也就等于是刘轩直接垄断了凉州城食盐经的营权,想到这里,刘轩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内心里兴奋,便说道:“来人!去厨房里把水烧热,今天,本将军要亲自下厨!”
听到刘轩的话,王福先是一愣,而后说道:“不可!古语道君子当远庖厨!少将军怎么能够亲自下厨呢?”
刘轩也只是淡淡地一笑,在王福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便消失在了王福那充满着震惊和不解的眼神里。
大都督府的后院里,刘轩一溜烟地钻进了厨房,然后把门闩牢牢地插上,自己独自开始了炼盐。
而王福,则是整整地在门外站了两个时辰,到后半夜时,厨房里才没有了任何动静。
门嘎吱一声便开了,只见自家的少将军此刻已经是满头大汗,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而怀里,抱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罐子。
王福见状,便问道:“少将军累了吧?”
刘轩喘了一口粗气,说道:“还行吧!不过,最重要的是,成功地提炼出了细盐。”
说完,刘轩将怀里的罐子递给王福,而王福往下仔细一看,罐子中的盐细如沙粒,洁白如雪,而王福伸手蘸了一点细盐放在嘴里,一股淡淡的咸味透过味蕾直冲大脑,而原来粗盐里特有的苦涩,也已经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