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书房里,李世民坐回正**,长孙无忌,房玄龄等人依次站定,而刚才那名飞虎军正傲然立于书案之前。
李世明道:“现在没有外人,众爱卿不必拘礼,王福啊,你来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陛下!”王福做了一礼。
“不知陛下是想听我家少爷的身世还是末将的履历?”
“那就都讲讲吧。”
“启禀陛下,我家少爷姓刘,名轩,其父为前一任甘凉王,名刘成业,统辖治下凉州,甘州,肃州,雍州四洲三十六县,领安西,北廷,濛池,崑陵四都护府兵马六万,设凉州卫。”
“隋朝末年时,少爷的祖上因看不惯起兵反隋,兵败后,隋炀帝下海捕文书,全国捉拿逆贼,刘氏钦犯。少爷祖上,从此亡命天涯。”
“刘氏祖上一路从幽州开始逃亡,一路向西,最后在凉州城落脚扎根。”
“在凉州扎根后,少爷祖上便开始做小本些生意,维持生计。因为祖上勤劳,又乐善好施,刘氏一族的生意便在凉州开枝散叶,逐渐壮大。”
“再后来,突厥人领兵犯境,太祖皇帝兵败逃回凉州,领五千疲兵在凉州城外与突厥人激战,身负重伤,近乎断气。”
说到这儿,李世民等人的脸色非常不好看,那李虎是什么人啊?那李虎是自己老爹李渊的爷爷,自己曾爷爷兵败重伤,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突厥人撤兵后,刘氏祖上不忍心见将士们暴尸荒野,便在凉州城中募捐银钱,为将士们收尸。在收尸时,发现了气若游丝,一息尚存的太祖皇帝,刘氏祖上不惜代价将太祖皇帝救回,太祖皇帝在府中养伤三月而痊愈,临走时,太祖手书:家族免死,国祚永久,世袭甘凉。”
“从此,少爷的祖上便从商贾变成了甘凉候。然而回朝之后,太祖皇帝遭宇文泰冤陷,诬告太祖皇帝谋反,并派大军前来讨伐,少爷的祖上在凉州城外将朝廷兵马杀得大败,从此以后,镇守安西都护府,北御戎狄,南防吐蕃,直到高祖李渊在太原起兵反隋时,凉州刘氏已历三代,而安西,北廷等四都护府,也在刘氏后人的经营中,越来越稳固。”
“后来,武德六年,突厥人再次领来犯,再次于凉州外折戟沉沙。突厥想通过打通安西都护府,进而控制河西走廊的梦想在凉州成面前,成为了泡影,而武德六年,突厥的老可汗去世,新的颉利可汗继位后,调整了策略,虽然还是要企图通过占领安西都护府而控制河西走廊,但颉利可汗把主力放在了定襄一代,而而凉州这里,只留阿史那思摩部与我对峙。”
长孙无忌等人听得也是出神,而李世民则是不断地变换着表情,所有人都被这个刘氏的过去而吸引了,正要往下继续听时,声音突然断了。
长孙无忌等人的内心,此刻就好比被猫爪子轻轻地挠着般难受,心想,讲故事哪有讲一半的,这不是要人命吗。
李世民看了一眼周围的太监,太监会意,不一会儿,一盏热气腾腾的姜茶便端了上来。
说是姜茶,实际上就是开水里放了两片姜,然后加了点提神醒脑的中药而做的药茶。
王福泯了一口姜茶,便继续说道:“那阿史那思摩为突厥第一善战之将,通突厥与大唐和吐蕃语言,汉学在突厥的那些大将中,无人出其左右,用兵狡猾且十分谨慎,在三月前,那突厥颉利可汗兵出定襄,南下攻打武功,泾州等地,朝廷将凉州兵马调防至长安以北,凉州兵马空虚之时,趁机攻城。当时侯将军与长孙大人正在凉州城内置办军需。侯将军得知军情紧急,便与我家将军甘凉候刘汉,肃州守将牛进达率领一万凉州卫军跟五千飞虎军将士与阿史那思摩在凉州城展开激战,甘州守将张士贵率凉州卫主力远在长安,侥幸逃过一劫。”
“那阿史那思摩领麾下六万兵马向凉州城发起猛攻,我家将军率军迎战,无奈寡不敌众,侯将军在战斗最危急时,身负重伤倒地,我家将军一面将侯将军救下,命牛进达一路护送侯将军回凉州都督府,另一方面,率领剩下的四千兵马退守凉州城,这才有了后来侯将军你在大都督府醒来的事情。”
侯君集听到这里,两眼已经微微泛红,喉咙里,有话却又说不出来。看着眼前的王福,再回想着凉州城下的大战,心里五味杂陈,莫名地一阵难过涌上心头。
“侯将军醒来后,我家将军便让某护送侯将军与长孙大人离开,而我家将军与夫人,在临行前,怕自己那个还处于昏迷状态的儿子无人照料,便将原来属于少爷的双鱼玉佩一分为二,其中一块儿就是当时侯将军衣襟里的那块。”
听到这里,所有的人都非常震惊,只听得所有人心脏狂跳,手里的朝笏猛地掉在了地上,场面一度陷入了沉寂,他们所有的人,都在这一刻如石化一般地静静愣在原地。
坐在书案之上的李世明也是心头乱颤抖,他心里的那座火山在此时此刻正翻滚着无数的岩浆,而内心的最深处,一股压抑了很久的情绪,正在不断地冲击着他的每个一个细胞,李世民心里的这座火山即将喷发,就差冲开山口的最后一点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