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蓉一瞬间以为自己听岔了,不解道:“你说什么?”
罗玄说完自觉此话无理,容易让人误会,道:“我倾慕戚姑娘已久,盼着戚姑娘的伤能早日痊愈,与我痛痛快快的打一架。”
戚蓉瞪大双眼,被吓得不轻,措手不及抱手上下看着他,见他一本正经,还以为是来下战贴的,跟倾慕二字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去,如果不是罗玄脑子坏了,就是他嘴坏了。
她短促地笑了一声,不可思议道:“我活了十七年,今日才知道,原来倾慕二字是这么用的?”
罗玄惊恐万分,瞳孔放大,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倏地胀红着一张脸,结结巴巴解释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戚姑娘误会了,我没有倾慕戚姑娘,我只是想跟戚姑娘过过招,我不是,我是……我是仰慕、敬仰……仰慕。”
戚蓉扑哧笑出声,笑得花枝乱颤,惊走了树上的寒鸦。罗玄脸上发烫,手足无措踱步走了几步,尴尬之余,蹑手蹑脚准备离开,“打扰了。”
戚蓉叫住他:“等等。”
摧心掌罗玄,罗青凤亲自养大的后人,行事作风继承了罗青凤的果断,江湖上有名的出手干脆绝不拖泥带水的人物,竟会有这么慌不择路的一天。
戚蓉揶揄道:“唉,你不是要找我打架吗?跑什么,不打了?”
罗玄紧闭双眼,道:“戚姑娘多住几日,改日再打也可以。”
戚蓉摇摇头道,“打架这种事,最忌讳改日子,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日吧。”
罗玄陡然转了个方向,忘却了尴尬,喜道:“戚姑娘当真愿意?”
戚蓉摸着下巴思索着,她在青凤山庄养伤的时候,每次看见罗玄都是跟在罗素身后,不说话,也不抬头,对他的印象只停留在那会儿。
看面相罗玄是个好看的男子,是那种俊朗不凡冷漠疏离的长相,长着一张生人勿近的脸,跟他姑姑罗青凤虽不是亲生胜似亲生,正儿八经不下徐晏玉,从面相看倒看不出性子如此跳脱有趣。
罗素不止一次请求过她,话里话外请她千万别松口答应跟罗玄动手,她也亲口答应过罗素。可罗玄上赶着来,动手不动手,又有什么要紧。怎么动手,何时动手,就跟罗玄无关了。
戚蓉笑了笑,睁着眼睛说瞎话,“自然当真啊,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骗你做什么。”
戚蓉话音未落,罗玄兴奋地拔出手里的佩剑,便道:“既然如此,戚姑娘出手吧。”
戚蓉环顾四周,上前一把按住罗玄的剑鞘,无奈道:“深更半夜,你不睡觉旁人还想睡,想扰人清梦?把剑收了,我们换个比法。”
罗玄犹豫着收回宝剑,江湖人的比试,不同其他,为表尊重,自当全力以赴,他擅长用剑,出剑应战是对戚蓉实力的敬畏。若是换了一样比法,那就不再是全力以赴的比试。
他抿着嘴里,有些不情不愿道:“换个什么比法?”
戚蓉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乌溜溜的眸子在黑夜中亮的惊人,“你的轻功如何?”
半个时辰后,一座山庄前,残柳绕堤岸,残霜洒地帘。
一前一后,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戚蓉低头走在前面,手里捧着一个精致小巧的银匣,边走边观察四周。
罗玄木着脸跟在后面,抱着剑忍无可忍地道:“这就是姑娘说的比试?”
戚蓉脚尖一点,轻飘飘越过树梢,站在树上,掌心的银匣闪着微光,“是啊,比试轻功,不好玩吗?”
罗玄十分无语道:“姑娘觉得,半夜三更私闯他人庄园,好玩吗?”
戚蓉紧盯着银匣,银匣还是闪着微光,她抬着银匣站在树上又换了个方向,回道:“好玩呀。”
罗玄叹了口气,他实在不明白,大半夜跑来别人庄子里闲逛,有什么意思,远不如打一架痛快,“不请自来,要是被人发觉,招来人,将我们抓起来送官,那就不好玩了。”
戚蓉眼尾垂下扫了他一眼,“你怕什么,难道这庄子里有人认识你?知道你的来路?”
罗玄顿了顿,讪笑道:“戚姑娘说笑了,我还没有名到这个地步。”
“那不就结了,就算不幸被抓,你不认就是,谁能奈你何。”
罗玄哑口无言,只能静静看着戚蓉拿着银匣逛遍了这座山庄园子里的每一处角落,就是不踏进庄子里一步。
他好奇问道:“这个银匣里是什么?”
戚蓉扯出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跳下树,随口回道:“毒药啊。”
罗玄惊了一下,忙道:“你是要在此地下毒?戚姑娘,万万不可!”
戚蓉用一种难以言喻地眼神看向他,道:“我为什么要在此地下毒?”
罗玄道:“你不是说这是毒药?”
“是毒药没错,可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