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林羽有些不知所措。因为这次来的匆忙,军中医技老道的医官都没有跟随,现在简单处理过后止住了血,但林啸还处于昏迷之中。
李典吩咐军士把马车拆开,用马缰把两根长横木和四根短横木捆绑起来垫上衣物披风做了一个担架。伤在要害处,不能乘坐马车,只能做一个担架把大将军抬回去了。
“公子,走,我们回平安城”,李典招呼了林羽一声,和卫士小心的把林啸抬起来放在担架上,李典和一个卫士在前,后面另外两个卫士,抬起林啸就往官道上急走而去。
韩成敬佩的大将军,在李典心里,那就是再生父母,可以说没有林啸就没有李典的今天,李典一直把林啸当做亲人,跟随林啸多年,如果可以,李典恨不得中箭的是自己,如果可以,李典愿意用生命去换取林啸的平安。
“左…右…左…”卫士的步伐,李典还是觉得慢了,只听到李典喊着口令,卫士自觉调整步伐,一行四人速度进一步加快,就如同一匹马的四条腿在疾走。豆大的汗珠顺着李典脸颊留下来,肩上的担子感觉轻飘飘的,迈出去的腿根本止不住,心里的焦揪却十分沉重。
走了一程,“大将军……”远远的人未到,声已到,林羽看到吕良骑着战马飞奔而来,骑到近处,翻下马来,把他那把金虎映月刀往地上扔去。
李典停下了脚步,把林啸放在了地上,身子摇摇晃晃欲倒下,最终跪在了林啸身旁,反过来的脚底靴子已经被摩擦得面目全非,脚底肉皮磨破,血渗不止。
吕良趴在林啸的担架上,看着老友双目紧闭,嘴唇发紫,胸口处折断的箭,心里就很不是滋味,自责怎么当时自己没有在他身边,为什么让他孤身犯险。
林羽拉起吕良,“叔父,我们先回去!”,林羽也算是缓过劲来,走到担架前抬起一边。
吕良叫开前面的卫士,抹了一把眼睑,“羽儿,走,把你父亲送回去!”
看着大家对林啸的感情,林羽感动不已,这种感情,似兄弟,更似亲人,一个男人和兄弟们扛起家国责任,就算死亦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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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平安城南门近在眼前,军旗疾驰而来。城外城上的军士跪倒一片,只有洪易孑然一身站在那里,眼看着林啸从面前抬过。
大街上的百姓自动朝两边分开,由南向北,担架所过之处,跪成了两排线。烟雨楼三楼的一个小窗后,徐妈妈,青儿,薛二一起注视着街上的情况。
“公子,吃点东西吧…”梁彪叫到。
太阳已经躲到云里去了,天色逐渐暗下来,一天的喧闹归入宁静。
经过医官抢救,划开胸膛取出箭头,林啸还昏迷不醒。医官告诉林羽,只要林啸能撑过今晚,就会没事了,只是因为伤到左胸部,内腑受创,留下后遗症,以后都不能用力过猛,战场是不能再上了。
吃过晚饭,平安城大小官员都来探望过林啸。
现在将军府邸,比往常安静得多。
林羽正用巾帕敷热水擦拭着林啸苍白的脸庞。吕良,洪易,李典和一众副将参军全部站在床榻边。
“大家到前堂…”,吕良轻声命道,林羽把帕子递给梁彪也跟着来到前堂。
各位将军,大将军伤重,现在平安城的安危就系与你我了,务必各司其职。洪易,你再派出双倍的探子散布与太平山以南,提防蒙军乘机偷袭。
李典,今早的俘虏就让他们在东城外安营,给他们提供吃喝,自由出入平安城,所有刀具马匹全部收归军中,以防有诈。
“羽儿,你看还有什么要说的。”林羽觉得并无不妥,能在这种情况下还安排的有条不紊,不愧大丰五虎上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