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莉娅,情人节快乐。”
听到男人在耳旁呢喃的声音,我朦朦胧胧的睁开眼,拿手擦了擦脸颊,茫然的问道:
“到了该拿着火把上街闲逛顺便烧烤的时间了对吧……”
这时迟钝的大脑才堪堪转过弯来。
“啊不,如今我也是现充来着——”
于是我把头蹭到对方的脖颈上,找了个舒服的地摆着下巴,用手环上他的身体,感受着体温和被窝交叠所带来的暖和热度,闭上还没彻底睁开的眼睛,继续让自己的意识潜入梦中:
“——那没事了。”
万恶的黑帮没有轮休制度。
从心到肚肠都是一片漆黑的上司每天都有新的想法,换着花样来压迫下层都已经是家常便饭——为了让自己有一天假期可以休息,我连续爆肝了好几天,一边薅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咬着笔杆,拿出通宵打游戏的劲头,把自己埋在文件山里,活成不知年岁的样子……这才总算赶上了预定。
迷迷糊糊的回到家,收拾完自己就倒头大睡、人事不省,睁开眼发现一天已经过去了大半,然后自暴自弃的躺了一天,醒来悲惨的继续被压迫的生活——
——如果我还是一个人生活的话,十有八九会变成那种结局。
鼻子被捏住了。
因为不能呼吸的痛苦而皱起眉头。
“……咕。”
从喉咙里发出憋闷的轻哼。
晃头的话,虽然能够解脱,但也一时半会没法继续沉浸在倦意里了;张开嘴的话,难保不会被捂个嘴……或者直接被拉链拉上都是有可能的。
“投降、我投降——”
我喊这几句话倒是越来越轻车就熟了。
虽然保守和迟钝让我和普通的意大利人大相径庭,但其血统果然还是不可更改的在我的个性里发挥着重要的影响,比如能速战速决的挥舞白旗这一点——我把眼睛眯开一条缝,还愤愤不平的往他腰间抓了一把当做报复,这才狠下心来、一鼓作气的掀开被子。
据说,被窝里的重力是其他地方的数倍,而人在其中的动力却只有一半都不到。
而满怀勇气、意志坚强的从中挣脱出来的我——
——我后悔了。
好冷。好想回到温暖的黑洞里去。
特别是回头恼怒的发现,男人还在被子里半露非露、玉体横陈……
HSO(赞叹语气)。
不对,不是该想这个的时候。
换好衣服,穿好安全裤,套上裙子——
仔细端详镜子中的自己。
怎么形容呢。抽空去和特里休逛街买下的衣服合不合我的审美倒是两说……毕竟我的印象中“普通而稍微有点帅气”的衣服是最好了,而我周围的人都完全不是这么想的。
问题大概就在于……
总有一种行动不便、想着出拳打架的活动欲望。
所以看似因羞耻而紧绷的双腿,其实随时都准备着踢出去,两臂也若有若无的维持着一前一后的拳击起手式。
违和感好重。
大概只有换个头才能治得好吧。
直接摘下来、换个臭鼬的上去就不会这样了。
“……不要太勉强自己比较好哦?”
“那怎么行呢!”我鼓起脸,对着走到我身边的男人勇气十足地宣扬道:“这次一定要克服羞耻,充满女子力的、耀武扬威的逛上几圈,让那群没事就来搭讪的花痴女人们认清我才是正宫的现实——”
声音拖长一拍,我偏头躲过布鲁诺屈指往我额头上的攻击。
“——至少要把周围都划成我的领地才行!”
就算是好脾气的男人,在长久以来的相处中也逐渐学会了吐槽。
“你是哪里来的野生动物吗。”
“开什么玩笑,我要是野生动物你就不能下口了。”我得意洋洋的叉腰回答:
“……会发烧的哦,还得隔离!”
击穿次元的话语对布鲁诺来说还是有点太过超前了,他叹了口气,转回到刚刚的话题上。
“而且,说什么正宫……我喜欢的只有、也只会是你啊。”
“诶嘿嘿、咳!”我努力克制住情不自禁浮现在脸上的笑容。“死心吧!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动摇的!这次绝对要变成十足的现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