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说,已经不需要回答了。
在被揭穿‘能力不平等’的时候,这次的竞争就已经发生了实质上的变化。
他的眼神似乎变得有些危险。
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拿着酒杯,丢下爆炸性发言之后莫名有些心虚的红发女人盯着剩下半杯的残酒,装作没有意识到少年的注视。
为了安稳自己——甚至还在嗓中偷偷哼起歌来。
——她没有选择坐以待毙。
甚至利用这样的局面也要战斗,不,也要作死——
真像是弗洛莉娅的风格。
为了防止局势更加混乱,还是让她安静下来比较好……布加拉提叹了口气,轻描淡写的再次提起同样的话题:
“泳装,很好看哦?”
回答当然只有没有停顿、几乎是瞬发的悲痛惨叫:
“闭嘴啦——!”
第二杯。
即使女人再次通红着脸进入了再起不能状态,发言带来的疑神疑鬼还是在逐渐发酵。
——【黄金体验】的能力仅仅只是创造身体部件和生命而已。
若非讨厌被女人提出来嘲笑,而将其当做黑历史对待……
当初的谜题并没有那么难破解。
金发少年的脸已经开始发红。
但联想到他的岁数,总觉得效果应该不止如此才对。
他已经使用能力了吗……?
而且、布加拉提那边——
没有听到拉链的声音。
但如果是极为缓慢的动作,应该可以悄无声息的打开一道口子。
【其实第一顺位应该是你,但是怎么想都觉得很不靠谱的样子……】
想到了女人语意不明的小声感慨。
……没错。
对于这个完全不想再发展出任何进展的麻烦女人来说,明白酒量、战斗能力不强、还能从身边顺利逃脱的自己——
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如果其他人不偷奸耍滑的话!
——可恶。
总是这样、这家伙总是这样……
毫无自觉、令人火大、轻而易举的制造出最混乱的场面——
怎么会让你们如愿——!
第三杯。
——恐怕是把口腔的无生命部件化为可以储水的生命体。
就算是一直使用能力,也无法支撑太久吧。
不管怎么看,作为青少年的本体对于酒精的接受程度都太弱了。
在弗洛莉娅说出那种话之后,乔鲁诺的发挥就被限制了。
——虽然不是类似杀人的任务,但迅速了解和分析战场局势也属于暗杀者与生俱来的本能。
不动声色,静静的思索着。
小心的利用铁份控制着血液循环。
再怎么消解酒精,也没法敌过直接将酒液送入无底洞的便利做法。
如果说布加拉提处于绝对优势,那么没法发挥出替身效用的阿帕基就是绝对劣势了。
……?
——真的、没法发挥什么效用吗?
“如果说,‘不被发现就不算作弊’……”回忆着像是女人会说出口的台词,“那么,作弊被发现之后,不受到什么惩罚就很奇怪了吧——”
听到这话,又快要把自己缩成一团的弗洛莉娅抬起了眼睛盯向这边,像小鸡啄米般一言不发的努力点头。一副警惕而又强自镇定的姿态实在是太过有趣,差点想要翘起嘴角。
“但是,无缘无故被怀疑也很冤枉吧?”
黑发的男人像是早就有所准备一样,以一副镇定而又毫无破绽的表情回击:
“……这种情况下,不也应该加倍赔偿吗?”
第四杯。
看到酒的数量之后,我就决定要跳入战局——
——除了说出那句话,让他们集中注意力自相残杀之外,还需要隐去自己的存在感,偷偷召唤【猎犬】,在服务员不注意的时候,把下一波上桌的普通酒调换成混杂着各种高浓度酒精的究极大杂烩——
所以,坐在我身边、容易看出我行为的乔鲁诺需要第一个被集火。
另一边的里苏特……
他应该还没有老实到直接拆穿上司些许诡异行为的地步。
这一波的酒已经快要喝光,下一波的玻璃杯已经摆放到桌子上。
……颜色稍微有些差异。
不过热衷于战局,开始喝上头的家伙应该还没法一下辨认出来。
——特别是处于这种猜疑链快要爆炸的紧要关头!
等待的就是那个激动人心的惩罚场面!
谁都好,只要一口气喝下一杯的话——
我的颤抖才不是害羞,而是激动的武者震……
就算正在这种绝境之中,我也要顺利脱出给你们看!
等到你们全部阵亡之后,就是我的胜利啦——!
安心的放下手中的空酒杯,充斥着羞耻和过度期待的心跳开始有点加速。
——然后听到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快门声音。
敏锐的直觉已经被封印了,所以根本没法察觉到是否有人在盯着这边。
但被害心还是驱使着自己的全身,像是炸毛一样,过激的反应从脚趾泛上脑壳,人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捂着胸口紧张的四处张望,开始钝感的脑子已经失去了之前随心就能分辨出被监视方向以及来源的极致观察力,慌张的向已经进入互相质疑的男人们寻求心中一动后猜测出的答案:“话说回来,米斯达呢——”
“拍——不,没什么。”
已经彻底上脸的乔鲁诺收回了自己提出的危险单词,轻描淡写的应付我:“可能是单纯的走丢了吧。”
“比起这个,我觉得布加拉提绝对是作弊了——”
“……拍?!”
把惊疑不定的眼神转向开始召唤出【忧郁蓝调】的阿帕基——
——收到了来自猫系大龄常识人一如既往、不怀好意的嗤笑。
惊慌和恐惧越来越大了。
不,这个时候不管什么全部阵亡不阵亡了!
我还是借口去卫生间,顺便趁机使唤【猎犬】叼件可以遮挡全身的大件衣服应付一下——
再次听到了快门无情闪动的声音。
全身一个激灵,不假思索的站起来,转身就想离开:
“总之我稍微去一趟厕所——”
“……弗洛莉娅。”
布加拉提平静——但总觉得哪里不对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你想逃避吗?”
一股凉意从脊椎直窜天灵盖。
……为什么一被他这么说就总感觉非常心虚啊!
“才、才没有呢!就算穿成这种样子,我也不是好好的陪你们一起闹了吗——!”
努力避开他的视线,在慌乱中自暴自弃的、用惯用的喝酒套路应付:“好啦好啦,总之我再喝一杯赔罪总行了吧——”
等、等等……?
等到新的一杯酒进入喉咙的时候——
绝对混乱的脑子艰涩的转动着。
——似乎有哪里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