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温暖的感觉从头上传来。
——活性的、精神的、像是阳光般和煦的能量。
疼痛逐渐散去,紧绷的神经逐渐缓和,已经没有再继续苦撑下去的理由了……
那个少年用有些疲倦的声音对我说道:
“你啊……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麻烦女人……”
“……对不起。”
明明连眼皮都无法抬起,但微弱的声音竟然相当顺利地从自己的嗓子里传了出来。
“稍微、让我再睡一会哦——”
之后会向大家道歉的,所以,现在……
“等等、你……?”
后面的话,我已经没法听见了。
不认识的天花板——才怪呢,这个乌龟房间里的天花板,真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
眼睛有点酸涩,但好歹是能看清东西了——睡醒的我从沙发上挣扎着起身,打着哈欠环视着周围的情况。
……虽然搞不清楚现在的时间,但根据这群人四仰八叉的躺倒一地、呼呼大睡的样子,应该是半夜或者凌晨……吧?
再说,挂在墙上这几件湿漉漉的外衣是怎么回事,该不会又有人下海(字面意思)了吧?
——搞不懂,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完全一无所知。
我想想啊,我之前……
肠子流了一地、手也被拧断了、好像把这辈子要花在生理期上的血都吐完了,好不容易醒过来了,还强行在精神快要崩溃的状况下使用替身——
“——我〇。”
“喂、弗洛莉娅…别吵……”躺在那边沙发上(不知为何还半裸着上身的)阿帕基用含糊不清的指责打断了我的感叹,然后、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瞬间清醒了。
他以极快的速度把头转向了我这边,瞪大了眼睛——
我用比他更加不可置信的神色看向他,震惊中隐隐带着点自豪,试探着对他提问:
“……这样都没死,我是不是超级牛逼?”
“……”
从惊喜转化为不爽只需要一个过渡,这颜艺都可以去打牌了。
阿帕基努力尝试忍耐,但这股耐性在一两秒之后就已经消磨殆尽——他颤抖着收回了想要揍过来的拳头,对着我比着中指破口大骂:
“——你他妈就是个大傻逼!”
“……!!!”
“?!敌袭吗——”
“阿帕基、怎么了!”
“噗……哈哈哈哈哈!”看了看阿帕基愤怒的表情,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队友们慌乱而茫然的动作,我忍不住放声大笑:“是呢——是这样呢!”
试着忍住笑意,我翘着嘴角,对着大家说道:
“……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
“我一定是在做梦……弗洛莉娅不仅醒了,而且在诚心道歉——”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的纳兰迦又慢慢的躺了下去,合上了眼睛,不久就发出了鼾声。
——啊,这孩子还是这么实诚呢,真的很容易第一个被打哦。
“就是啊,弗洛莉娅你该不会发烧了…吧……”躺在我脚边的福葛慢慢的坐起身来,带着还在梦中的茫然表情,用经常安慰纳兰迦的那套摸上我的头,经过一秒的迟缓反应之后,迅速的把手放低到额头附近,声音诡异的停滞了。
“……靠。”
他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无奈语气向周围的人宣布:
“——真的是、还是高烧。”
???不对吧?
我不可置信的握住他的手,对他的结论发出质疑:“等等、我觉得我还挺精神啊——?”
“乔鲁诺,快来看看!”福葛挥着手,慌忙招呼乔鲁诺。
三个甜甜圈都快散掉、差点认不出来是谁的金发少年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困扰的回复:“我说过了吧——【黄金体验】能做到的也只是类似外科手术的修复,无法治疗疾病啊……”
感觉从什么凝重压力中解放,一脸清爽的米斯达迅速地站起了身:“总之,我去外面通知布加拉提……!”
“没错——”与其相反,一脸不爽的阿帕基抱有报复性质般的,把挣扎起身的我按回了沙发上:“——你就给我好好休息!”
“——我都说了我觉得我还挺正常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