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站不稳了。

即使恢复了原来的年轻状态，流失的体力依然没有回到这副身躯里。

意志的灯火在忽明忽灭的闪动着，时刻都想着能合上眼睛。

……但是，任务还没有结束。狩猎还没有完成。

因为，敌人不止一个……

在老化状态的我，那一拳的力量应该会有所减弱——如果那个废物在我回去的时候醒来的话，那向布加拉提的任务汇报就会变得毫无意义。

——要……咬死他才行。

大口的喘息着，我抬起踩在尸体上的脚，向吧台方向迈出了一步。

不行。

虽然意志还想继续，但遗憾的是自己的身体状况并不能允许。

脚轻飘飘的，地面像是棉花一样，根本就无法再往前迈出下一步……

如果重重的摔在地面上的话，那股疼痛感会让我精神一点吗？

还是说，会因为瞬间的放松而彻底失去意识呢？

——然而，两者都不是。

在我摔倒在地之前，一只手搂住了我。

——视线有些模糊。

但还能分辨出来，这是白色的西装袖——

“啊，五分钟到了吗……抱歉，布加拉提。”

我挣扎着想要直起身来，嘴中继续放着大话：

“——很快就会解决掉的，再等我一下……”

“不。”

温柔的声音坚定的陈述着，这股气息是如此的令人安心：

“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

少女松开手，手指缝间落下几缕黑色的发丝。

男人的脸被扣在墙上，身体往下瘫软，鼻腔和嘴唇的鲜血在墙砖上涂上鲜红的印记，一路延伸到墙面底部。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还在那里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吵死人了——”她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用拇指抹去嘴角的血迹。“你们是哪里来的旅鼠吗？只有群聚才会安心？那不如就跟旅鼠一样，膨胀到一定数量就去自杀如何？反正活在世上也是毫无意义的制造垃圾而已——”

“——你这个婊 子！”

从角落里挣扎着站起身来的男人大吼着，摸索着捡起地上掉落的枪支，却被少女突然迈出的一脚踩在手上。

鞋跟用力的拧了几圈，另一只脚毫不留情的踢向了他的腹部。

“嗯，勇气可嘉……”听着男人压抑着的痛呼，少女对此无动于衷，不如说甚至更加开心了——她弯下腰去，抓起还在咳嗽的男人的脖颈，将脸凑到他的耳边，用像是吐息般的扭曲声音提议道：“不过，没有必要谩骂呀，毕竟你们只是老鼠而已——乖乖的给我吱吱叫就好了，何必去使用你们的智慧根本无法企及的危险武器呢？”

另一只手也伸出，沾满血的双手渐渐用力，挣扎的男人因为窒息而失去了意识。

红发的少女松开手，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双手击掌，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过了几分钟之后，狰狞的表情慢慢的从她脸上淡去。

“切，晦气。反正回去也早……回笼觉还是算了，这年代有什么好玩的游戏吗——”

她留下小巷里面一堆七倒八歪的男人，踉跄着走向了回家的路。

还没跌跌撞撞走上几步，少女就看见了前面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