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缓步走来,却没有发出丝毫声音的大树弗兰咬咬牙向后缓缓挪移。
但是在她走出一臂的距离后却发现自己走不动了。
一直沉默的摄影师死死钳住了弗兰的手腕让她无法离开。
“喂!放手!快放手!”
弗兰惊恐地甩动着手臂试图将手从钳制中撤出,抬头想要质问对方时却发现那个沉默寡言的摄影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头转向了自己。
一百八十度转向了自己!
脖颈诡异地扭曲,颈椎的像是即将断裂般凸起在皮肤之下,喉结被拉伸成诡异的斜椭圆。
摄影师的头颅面向自己,在弗兰的视角下对方的整张乱都在快速腐化,苍蝇从墨镜后飞出,肥硕的身体撞开了本就不太稳的墨镜,后面是空洞没有眼球的眼窝。
一只色彩斑斓的蜈蚣从眼眶伸出,紧接着被卡住,抽回身体后卷曲满是结节的身体,一个寄生在蜈蚣身上如同脓包凹凸不平的白色肉瘤出现在眼眶上。
布满红色血丝、肌肉纤维的肉瘤中央,一个米粒大小的黑点左右摆动了一下看着周围,然后死死盯住弗兰。
“可惜......太可惜了......”
声音有摄影师的头颅传出,可是令人毛骨茸然的是声音像是个八九十岁的老妪。
直播设备被那些诡异的藤蔓卷起挂在步行树上,那张腐烂不堪,甚至能清楚看见腐烂后绿色的尸水顺着已经干瘪的鼻腔滴滴答答地划过那张可怕的嘴巴。
像是被封住嘴的稻草人,原本潦草的络腮胡也变成了不断扭动的根须,细看能看到很多类似章鱼吸盘的东西附着在胡须上,但重点还是在诡异的嘴巴。
被撕裂成巨口的嘴巴没有嘴唇,或者说嘴唇已经被融化如同燃灭后的蜡油一样胡乱点缀在巨口的附近,其后没有牙齿,牙龈长出如同跟腱或是血肉触须一样的东西和残余的嘴唇粘合生长在一起。
上下血红的根须交错生长像是被人用线缝住一样形成不规则的网状,但是当他开口时原本上下长好的根须就会随着开合幅度的变化被扯断,扯断的肉芽蠕动着长出新的根须。
“如果这个可怜的家伙愿意杀死附近镇上的所有人,他可爱的贝拉说不定真的能复活呢?嘎嘎嘎嘎嘎......”
笑声尖利,就像是只报丧的老鸦。
弗兰这才反应过来那个老园丁可能早就死了,根本没有外出,甚至自己的猜想都是错的。
或许杰克的猜测反而正确,真的有女巫,只不过女巫欺骗了他。
“最先被祭献是巴洛克对吧?”虽然是疑问,虽然现在身处险境但弗兰放弃了挣扎询问眼前的摄影师,直播设备还在工作,只不过因为吊在树枝上镜头并不好,“你就是那个麦拉峰的女巫,为什么这么做?”
“嘎嘎嘎嘎嘎!”狂笑让生长在巨口附近的跟腱统统断裂,鲜血甚至溅到了弗兰的脸上,“你猜的没错,那个蠢货实在太蠢了,我只是微微的引导......微微的,他就乐意去为了爱人做任何事。”
“可惜他还有底线.....所以我提前在给他的药水中加入了降临药。”
“为什么?”
【弗兰在说什么?她为什么不跑?】
【没看见弗兰被抓住了吗?】
【警察呢?军队呢?我们合众国强大的海狗部队呢?】
【女巫不是精神分裂产生的吗?弗兰为什么对着摄影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