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府差役带了文书,快马加鞭,来到清河县县府衙门,下马之后,就直奔县府衙门的大堂里而来。
走进到县府衙门的大堂里面,东平府差役看到,在县府衙门大堂最里面,靠近里墙的高台之上,那一张长长檀香木文案后面的正**,一张黄花梨木椅子上,端坐的正是清河县知县胡天来。
在大堂高台之上长长的檀香木文案的右边,站立着的是清河县县府主簿孔用。
县府主簿孔用,也是四十多岁的年纪,身材不高,却是尖瘦得有点像个麻杆儿一般。
身穿大襟长衫,头戴一顶上窄下粗,看上去像是一个倒立过来的垃圾水桶一般的青丝小帽。
在青丝小帽子的下面,是一个中间有些宽,两头有点儿尖窄的类似椭圆形的脑袋。
脑袋之上,是张中间有些凸宽,两头有些尖尖窄窄的脸。在这张脸的上面,两道尖尖的眉毛,犹如倒竖起来的一般;再往下面看,先是一双贼溜溜放光的小三角眼,接着是小尖尖的鼻子,小尖尖的下巴,颌下是一撮尖尖的山羊胡须。
县府主簿孔用,完全就是一副尖嘴尖腮的形象。
县府主簿孔用,是知县胡天来早年在高唐县义学堂馆里读书之时的铁杆同窗好友之一。
主簿孔用,原来是在高唐县里做一刀笔小吏。半年之前,清河县县府主簿调任到别处去任职。
于是,知县胡天来便就通过各种关系,费尽周折,把昔日的同窗好友孔用给弄到了清河县里来做县府主簿。
再看县府大堂高台之下,是一块长长的天地,左右两侧,靠近两边的山墙不远处,分别各自“一”字纵向排列着四根粗壮的房柱,一共八根。
在两边粗壮的立柱稍稍靠近里面的地方,站着的是四名县府衙门差役,身穿着差役的制服,也是分成左右两排,每排两名,依次分别是:曹宝、范统、隰松、阮蛋。
再看这四名差役,一个个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样子,蔫头耷拉脑,昏昏欲睡,腰间挂着的佩刀,也在那里胡乱地晃荡来晃荡去的,都懒得去用手扶上一下。
看着曹宝、范统、隰松、阮蛋他们四名差役的这一般模样,知县胡天来也很是不满意,狠狠地瞥上他们四人一眼。
然而,尽管曹宝、范统、隰松、阮蛋四名差役也看到了知县胡天来在用眼睛来瞥他们,但是却都是毫不不理会,依旧还是那样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知县胡天来微微地摇一摇头,显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东平府衙门差役没有太多心思来仔细地观察这里的一些状况,径直地来到了大堂里面的高台跟前,先是对知县胡天来叉手抱拳,深施一礼,说上一声道:“在下东平府差役,见过知县胡大人!”
知县胡天来一见,缓缓地站起身来,回上一声:“免礼!”然后也是来一个抱拳叉手,还上一礼。
东平府衙门差役又向县府主簿孔用叉手抱拳,深施一礼,说一声道:“在下也见过县府主簿孔用大人!”
主簿孔用也马上回了一声,说道:“请免礼!”然后,也是抱拳叉手,还上一礼。
不等知县胡天来与主簿孔用二人问话,东平府差役马上便就说道:“本人奉东平府知府大人李彦之命,特地前来送上一份文书,给清河县县府衙门里的知县胡大人。”说完,便就从怀中掏出了文书,递与主簿孔用,让他转交知县胡天来。
主簿孔用立刻伸出双手接过了文书。
文书送交完毕,东平府差役也不耽搁,又马上向知县胡天来与县府主簿孔用二人叉手抱拳,施礼告辞。
然后,东平府差役便就转身走出县衙大堂,直接回返到东平府衙门里复命去了。
东平府差役走后,县府主簿孔用也不怠慢,立刻打开送来的文书仔细看上一番。看过之后,主簿孔用又立刻将文书转交给知县胡天来。
知县胡天来,接过文书,将它放置在文案之上,然后俯身下去,仔仔细细地观看。
胡天来看完之后,掩上文书,身子稍稍地向后倾了一倾,让脊背靠在黄花梨木椅子背上,闭起了双目。
知县胡天来,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知县胡天来,在思考着自己来在清河县上任知县之后的情境。
胡天来到清河县上任知县之后这才知道,清河县里的情况,很不简单,很是复杂,远非他原来所想象的一般。
知县胡天来原本以为,自己到了清河县做了清河县知县,在清河县里,自己便是大权在握,就可以放开了手脚,大展身手,大有可为,狠狠地干上他一番。